哥哥,你知道的,人总有离离合合,我不想提这个人。”
君朗顿了顿,不再继续,只道:“阿钰,啓儿想见你。”
君钰闻言擡首道:“哥哥……”
“这事,是我处理不当,啓儿早慧,由于我的过失,你的事情似乎被啓儿无意中发现了些。
只是他言语不明,我亦不知他知晓多少。
只因他成日嚷着要见你,我现在问你一问,你打算如何做?”
君钰默了默,黯然道:“我现下这番模样,如何能叫他看见?”
君朗叹了口气:“啓儿倒似乎未必……若你介怀便先瞒着吧。
这段时日,我便说你重伤未愈需要静养,朝廷上我自然会为你安排妥当。
待瓜熟蒂落,我替给你弄个侍妾遮掩,再将这两个孩儿过继到李歆名下以入族谱。”
“也便只有这样了,哥哥,我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先头的圣旨吧?”
君朗道,“为何你明明是诈死却突然成了功臣?”
“确实。
莫非……”
君钰突然想起什麽,猛地擡头望向君朗。
君朗墨色的眸子平静安宁,浅浅叹息道:“没错,我用了晋国的眼线。
圣上之所以相信你没有叛国,是因为我用了埋在晋国十年的那枚棋子得到的那张纪州军防图。”
“这……那是父亲留下的眼线,还不到关键时候,此刻动用,十年功夫毁于一旦……”
“不。
阿钰,现在已经是君家的关键时候了。”
君朗取出一份折子递给君钰,“这是近日京兆尹王之戍的折子,你先看看。”
君钰接过,飞快地阅了一遍,越看他的眉头越紧,终是忍不住丢了那折子,怒道:“好个王之戍,连父亲生前带兵旬阳退戎人侵犯都成了私自调兵!
这分明是非要我们君家背上谋逆之罪!”
“并非王之戍想要我君家死。”
对上君钰不解的目光,君朗沉沉道,“王之戍不过是一杆笔头,重点是王之戍身后的人想要如何。”
君朗顿了顿继续道:“此等弹劾我君氏的折子并非只此一个,现下的折子都要经过苏合的整理,若宣王不强加干预,倒也无碍。”
“哥哥的意思是?”
“阿钰,如今我虽为太尉,却权归丞相,自身难保,想要扳倒我君家的大有人在,我若不将你诈死的缘由完完整整地给个交代,堵住他们的嘴巴,怕是后患无穷。”
君朗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阿钰,你自小便聪慧,别人该有的你都有,别人羡慕不可及的你也有,你心高气傲,你的仕途也可谓一帆风顺,却也促成了你不管不顾自傲倔强的个性。
朝廷便是一条悬崖上的河流,容不得我们止步或者退缩,若不想君家这条船摔下万丈深渊,便只能逆流向前。
再过一年,你便是而立之年了,有些事想来无需我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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