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覃昀,他有权利选择憎恨。
柯以桥没说话,那就是了,他在,“覃昀。”
陆烟叫他,依旧是惯有腔调,“你等着我,必须。”
她完全忽视柯以桥,跟他说,“别跑。”
为什么不能跑,陆烟说不出所以然,她也不明白何必多此一举,明知道他不会跑。
她漠然盯着镜子,她要教他,爱与恨不止简单的二选一。
她奔着唯一目的。
电话早被免提,覃昀独自靠着廊道栏杆,柯以桥离开前拍了拍他肩膀,一次很重,一次很轻地垂落。
女人用命令口吻说道,“我只哄你一回,别得寸进尺。”
静了会儿,陆烟听见点烟的声音,满意地挂断。
有恃无恐的始终是她,也只能是她。
他来不了,屋内死气沉沉,他们在这里做过多次,床榻,窗台,椅子。
怎么弄的她记不太清,是感觉不错,而那感觉一次次救了陆烟。
她有些后悔没跟他做完再走。
这不是个好兆头,近来她后悔次数越来越多。
陆烟早就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想被填满而已,烟酒,□□,疲惫,秽语,她通通尝试,通通不解。
现在她不必再找,总归要不计后果跟她走。
覃昀的爱,瘠薄又热炙。
在其他男人看来陆烟和其他女人没区别,床上功夫另谈。
覃昀特殊的地方在于过分谦虚,他是唯一认识陆烟的人。
当然不单是名字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黑料。
他认识她身体,认识她的迷溺,深知她会为那点瘠薄接近他。
巧的是,他不需要处心积虑伪装,这是他原本模样。
陆烟得承认,美色误人,否则怎会掉以轻心。
这事荒唐就荒唐在,覃昀仅有的天然优势却成了把柄,他亲手把刀交给陆烟。
从重逢的夜晚,那个猖狂的黑夜,一切盖棺定论。
陆烟低头抽出一根烟点着,烟纸卷烧着,像快要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