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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难得起了个大早。
起因是绣娘已经赶制好了好几套婚服,今日送过来让她让一一挑选。
青丘的神仙成婚所穿的婚服大多都是白色,但白琮月记挂着赵时宁来自人间,可能不喜欢青丘这一套,反倒是准备了好几套红色的婚服。
赵时宁也是人生头一遭结婚,还算是有些兴致,对着几套婚服挑来挑去都没想好穿哪件。
以她的性格,就该选件最为华丽的,看起来最贵的。
但是偏偏送来这几套嫁衣都很华丽,白琮月属实摸准了她的喜好。
无论织成衣服的丝线还是点缀着的宝石都是世间罕有。
赵时宁看得眼花缭乱,难以抉择。
恰好阿绣轻轻推开了门,将她的早餐用的甜粥和点心放在了
桌上。
他除了脸色有些憔悴,再也看不出别的异样,长身玉立,青衫如竹,瞧着依然是俊美的少年郎。
谁也不会知道。
他已经……不是个男人
赵时宁见着阿绣连忙招手,拿了一件嫁衣对在身上比了比,“阿绣,快来帮我看看哪件更好看。”
有时候,她身上有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
赵时宁不是不知阿绣与白琮月之间的嫌隙,甚至也隐约懂得阿绣对她的不止是简单的报恩之情。
但她只会选择漠视这一切,甚至可以笑意灿烂地让他为她选一件出嫁的嫁衣。
也正是她这种残忍,阿绣恍若觉得自己在被凌迟一般,竟然比昨日的切肤之痛还要令他难以承受。
他近乎是浑浑噩噩地走至她身边,漠然的视线落在铺在面前的几件嫁衣。
若是她穿上定然会特别好看。
……只是她要穿上这些衣服,嫁给别人。
“阿绣,我都快纠结死了,快帮我选一件,你说穿哪件我就穿哪件。”
赵时宁不知他的心境早已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还以为他是从前懵懂又单纯的小花灵,甚至还想要亲昵地挽住他的手。
但阿绣却避开了她,眉头蹙起,“帝妃,不可如此。”
赵时宁难得迟钝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帝妃的称呼,随后意识到他在这样称呼她,用如此疏远的词汇。
“阿绣,你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唤我呢,我们不是说好了是朋友吗?”
赵时宁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变了样子,明明前日她把他脸上的伤口治好,他还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抹眼泪,说要用一辈子报答她。
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开始疏远她。
“……是不是白琮月又欺负你了?阿绣,是不是他欺负的你,你实话实说,我可以去教训他。”
赵时宁立即就找到了症结所在,但这些话说出来却被阿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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