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行,有时候一个待着挺孤单的。”
“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照顾你?”
柳六转向李存信,李存信回望她,目光纯净温和,完全不似他看向梅米时的那种渴望和绝望,柳六心中苦涩,“……还没遇上让我心甘情愿爱上的人。”
李存信笑笑,“希望你晚点遇上。”
“是担心我频频请假,耽误工作,”
柳六一针见血,“还是怕没有了我在中间,你连和她单独吃顿饭都很难有机会?”
李存信用手抹了几把脸,无奈说道,“柳六,你有时候……”
“太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存信,你们两个都是死心眼的人,爱上了就不会放手,但你们在感情上都是一样的优柔寡断,宁愿陷在泥沼中,也不肯跳出来。”
“……你,说的对。”
没有总经理,没有秘书,只有两个深陷单相思苦楚的人。
聊了很久,两人都睡着了。
清晨时候,柳六醒了,身上盖着李存信的外套,而李存信则靠在车头上吸烟,地下已经有了不少烟蒂,看来,他已经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了。
柳六把外套收起来,打开车门下车,“怎么不待在车里,早上有点凉。”
只穿着单薄衬衣的李存信脸上有几分憔悴,却笑容清朗,“我怕熏着你。”
什么人会在最困的时候用烟提神?
柳六低声说,“你是怕有人经过,看到我们在车里睡觉会引起误会吧?”
李存信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不禁自嘲的笑笑,“在柳秘书的火眼金睛下,我别想隐藏心事,都被你看出来了。”
好冷的玩笑,柳六不语。
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经过,大清早也不会有哪个抽了风的白领前来提车,他却那么谨慎的避开所有产生嫌疑的机会,熄灭任何一切能够沾染流言的苗头。
可他为什么那天那么高调的出现在酒吧里,带走了昏睡的梅米,他们去了哪儿?
梅米的房子,还是……他家?
柳六不敢去想那天晚上的事,一想脑子就像晕机一样的难受。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柳六上楼梳洗一番,又熬了姜汤,灌进保温瓶中,早早的提着上班去了,李存信没回去,直接去了办公室,在沙发上躺着,手臂挡在额头上,眼睛紧紧闭着。
柳六推推李存信,“别睡,起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