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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忙吧,这里我来,”
杨景焕接过军医手中的药瓶,坐在床边。
“痛,”
半瓶药粉撒下去,一声不吭的杨景程突然闷哼。
“原以为你铜皮铁骨,不知道痛,”
杨景焕四平八稳的刺他,手下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都说穷寇莫追,那些残兵跑了就跑了,你追着不放起什么作用?”
杨景焕问道。
杨景程就好像重归白日里的状态,一句话也不说,双目放空,像是在发呆。
杨景焕心下叹气,打算说些他想听的:“成君来信了。”
他这次来西北,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整日里沉默寡言不说,无事时便浸在演武场练刀枪,遇到辽兵越境,他就跟不要命似的拼杀。
杨景程直起头,转过来看杨景焕,哑声问:“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后宫的琐事,”
杨景焕明知他想听谁的消息,却故意绕着只字不提。
杨景程的眸光渐渐暗淡:“就没有别的吗?”
“你还想着她?”
眼前的杨景程萎靡不振,让杨景焕气不打一处来,剑眉紧皱着呵出声。
杨景程见他生怒,只得苦笑:“军中人多眼杂,请大哥谨言慎行,莫要给她添麻烦。”
杨景焕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怒其不争,压低了声音道:“她本就是钦定的天家妇,就是不嫁当今,也得嫁德宗的十皇子,由来便和你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你能惦记的。”
杨景程闭目,掩下眼底的痛色,缓缓点头:“大哥说的我怎会明白,只是她独自在宫中沉浮,宁国公府早已被先帝架空,对她起不到助力,我身无长物,唯有挣点军功,好护一护她。”
“你总得娶妻生子,”
杨景焕隐隐猜到了他打的什么念头,心里沉沉。
杨景程将头埋在枕头里:“打小我就想娶她,现在也想,但如今想也没有用,心里揣着人,总不能耽误旁的姑娘,况且也不知哪天就马革裹尸还,就不娶了罢。”
杨景焕踢了一脚床腿,冷着声道:“当初她及笄,宁国公夫人焦头烂额的寻人相看,却无人敢娶时,你为何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