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的咸风拂面而来,冰凉地划过甲板上站着的一个人的脸庞。
柳明汐扶着帽子,以免会被海风吹走。
海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像是一块轻盈的纱帘,却又无法打破,朦胧的雾气困住了阳光的洒落,湿咸的气味四散而开。
“少见得你这么忧愁?”
纪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柳明汐身边,与她一起平视着面前的一片海雾。
柳明汐微微一笑,淡然开口:“以前离开家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想回去。”
纪念抬头看了看迷雾之上那苍白无力的阳光。
似乎也是被共鸣到了,纪念也少见的语气忧伤起来,“荒原虽大,但家却是最好的归宿。”
柳明汐诧异地看了看纪念,疑问说:“还以为你就是想要在外面混荡的浪子?”
纪念斜眼盯着柳明汐,说:“浪子也是会想家的,好不好!”
柳明汐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
纪念迎面吹着海风,任由湿咸的海风拂起她的银,她缓缓抬起双手,张开双臂,呼啸的海风吹得褴褛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
她拥抱着这阵湿咸又清爽的海风,纪念闭上眼帘,嘴角轻轻上扬,在呼啸的海风里安静地享受着来自大自然的自由。
柳明汐微微侧过头,平静地看着纪念迎风拥抱,她微笑着欣赏旁边这一位女孩的沉醉。
冰凉的海风拂去甲板上这两位沉浸在缄默里面的女孩内心上的忧伤。
她们浅淡的笑意之间,是对家的思念。
柳明汐没有开口询问纪念的家在何方,就同纪念也没有过问柳明汐在她过去的时间里为什么离家。
默然之内,柳明汐率先打破宁静。
“图特摩斯死了。”
纪念睁开双眸,平静地回:“嗯。”
两者再次陷进沉默。
“生死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很难决定,小汐啊,你都是个天花板了,应该也见过很多生死了吧。”
“其实……”
柳明汐抬眼看向面容平静的纪念,把刚想说的话咽下去,“嗯,看多了。”
……我想每一个都能活着。
纪念看着柳明汐同样平静的脸色,淡淡笑道:“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特别。”
“嗯?”
柳明汐疑问地看着纪念。
“你给人就是一种很普通的感觉,但跟你相处久了,就会现你这个普通人性子里硬是塞进忧国忧民的情绪,嗯,就是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