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秋供认不讳“非常心动,特别想去。”
他们约在凌晨三点半见面。
人二三十岁以后普遍不能熬夜,姜忘上回去那办过一回新身份证,第二天困得眼圈发青。
季临秋夏天一贯喜欢大裤衩大衬衫配个人字拖,今晚破天荒穿了个兜帽衫工装裤配配跑鞋,像是自己要去偷车。
姜忘觉得这人难得犯迷糊,莫名可。
“咱们是买东西去,又不是去销赃,”
他扯了扯他的深棕色帽兜“还挺好。”
季临秋没想到他就穿了个大背心“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沿平街鬼市今天开得很早,还有小老太太在卖烤串。
这条狭窄小巷藏在老城区两个百货大楼中间的缝隙里,巷口外又有个报刊亭挡着,大白天都不引人注意。
季临秋还真是第一次来这么禁忌的地方,比去清吧喝鸡尾酒还紧张。
姜忘信步闲庭地往前走,偶然一回头,发觉季老师跟得很紧,就差跟星望一样拽袖子了。
着很软。
“季老师不是玩刀么,”
他又比了个knifega的手势“这个不好使了”
季临秋一脸你不要搞我。
“那不一样,”
他声音弱下来“我平时很守规矩。”
“出来了,”
姜忘小幅度指指斜对角卖烤串的老太太“你猜她卖的是什么肉”
季临秋着玻璃柜上的字,不假思索道“羊肉串啊。”
姜忘似笑非笑。
季临秋脸色一白,捂嘴犯恶心“不会吧,真的有人吃吗。”
“哪儿有五毛钱两串的羊肉串,”
姜忘瞧向老太太身后的泔水桶“小市民的消遣罢了。”
他们在拥挤又狭窄的巷子里慢慢前行,气氛有种吊诡的喧闹。
大部分商贩都在热情客气地招呼生意,可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提防又审查。
他们对姜忘这种社会气息浓厚的人没有太多防备,但向季临秋这种卷气重的人很警觉。
摊位或冷白或昏黄,都是随意接了个灯泡照着,也有很多地摊根本不接,全凭旁边两侧的余光。
季临秋又贴近姜忘很多,不出声地观察他们都在卖什么。
违猎的野兔野鸭,来路不明的大份量药剂,眼睛流血的牛头,违禁经外文,自行车,手机,甚至还有十几个台灯和井盖。
中途有人跟暴露狂一样潜行过来,然后猛地一扬开外套“买点儿”
季临秋被这人吓到抽气,躲在姜忘背后有点想跑。
“怕什么,”
男人回头瞥他“是卖黄碟的。”
“来点儿嘛,保证清晰,欧美东亚什么都有,人兽也有”
这哥们还挺热情“买三张送一张,怎么样”
“不了,今天带朋友来逛,得装正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