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星望请个假,临时有事要带他去外地两三天,姜忘往锅里磕了个蛋,想了想给自己也磕了一个∶你觉得请发烧好还是探亲好
一般家长这么问早就得被喷了,陶英启笑容勉强地了眼已经在陆续早读的小孩儿们,轻咳一声道∶行,我知道了,我这边先办病假,回头您过来补个签字就行。
电话挂断,小孩儿凑过来小心翼翼道∶陶老师生我气了吗姜忘低头瞧他∶你这时候怂了半夜晃醒我的时候不是挺横嘛
他们什么行李都没带,车子加满油就走了。
从裕汉开到舟乡需要六个小时。
虽然火车也有票,但开车就好像能自己控制些什么,能决定自己的速度,再快一点去见他。
彭星望系好安全带坐在后座,抱着小包全神贯注地窗外,像是要上战场。
姜忘第一次开这条线路,又没有手机导航,很仔细地着车载导航的线路。
后座传来彭星望的声音∶哥,咱们不怕,他们就算要赶你出来,我也可以冲进去实在不行我就过去哭,季爷爷那么喜欢我,一定舍不得赶我走姜忘听得有点想笑,半晌嗯了一声。
好,你自由发挥,哥的左膀右臂就是你了。
舟乡。
季临秋坐在房,感觉自己一发呆,日子就会过得很快。
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突然爆发以后,自己会这么顺从,简直跟完全没有脾气一样。
这样的反应好像跟孝道情商一类的都没有关系,是一种他从没有想过的本能反应。
一切被姜忘悉心照料的提防不安,在和星望相处时逐渐忘记的屏障伪装,在母亲痛哭出声的一瞬间全竖起来了。
就像是从未消失过一样。
季临秋回家以后没有提找工作的事,也清楚像舟乡这样老龄化严重的小村镇,属于年轻人的工作大多都没太多前景。
他感觉自己离开姜忘以后脑子变木了很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像是思维迟缓,反应力下降,连情感也不再充沛。
怎么我一离开你,就开始老了
他们实在离开的太突然了。
不仅是彻夜收拾行李,把家里能带走的私人物品全部带走,值钱的全部留下,连他和父亲的工资卡也留了下来,就放在信纸的底下。
季长夏的家庭工作都在裕汉,因此也只能请假回来陪他几天,然后再返回那里,只是会被反复叮嘱,不要再和那个人有任何往来,一切都要避开。
季临秋着母亲做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很奇怪。
他忍不住想,他和妹妹都顺从她了,难道她就会觉得舒坦高兴了吗
至少季国慎很失落。
这种失落不像是因为得知儿子是同性恋,而是那种,骤然从理想生活里被扯出来的惶然。
村里读的不多,教的更少,他骤然间回来说是要养老休息,大伙儿猜测了几天也就过去了,照样来找他下棋。
但是季国慎下了几次,就再也不肯下了。
老人有时候会忍不住找自己还没编完的题库,或者拿出手机想给关系要好的几个年轻老师打个电话,又讷讷地放回去。
季临秋知道,父亲其实不喜欢钱,也不喜
欢大城市的什么名利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