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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蓊娘没有笑,盲眼仿佛看着某个虚空的地方在回忆着什么。
***
宫宴的举办地在内皇宫与外皇宫之间的雪楼上,女眷们的马车停在内宫门外,男眷们的马车则停在外宫门外。
此时离宫宴还有一个时辰,内宫门外的平地上只零零星星停了几辆马车,其中有一辆便是义王府的。
义王妃已经入宫给太后太妃请安去了,嬗婵借口肚子疼,说怕见了娘娘驾前失仪,想缓一缓再进去请安,此时正同贴身婢女一起躲在轿中。
她一会儿拿起小镜检查一下脸上的妆容有没有瑕疵,一会儿掀开帘子朝宫道望望玉颜山庄的马车有没有来。
天师不喜欢她总去山庄,也不喜欢她总写信。
她当然不想讨天师的嫌,于是这些日子乖乖在家研读古籍,只给天师写了两封信命人送去,这么久不见天师可把她给憋的呀!
当她第N次检查妆容的时候,车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辚辚声。
嬗婵最后确认了一下妆容,见却无瑕疵后掀开帘子朝后望去。
“郡主来得够早的。”
新来的马车里探出个姑娘的脑袋,瞧模样打扮与嬗婵年纪一般大,远远地就冲嬗婵揶揄地笑着。
嬗婵气乎乎地将帘子盖下来,并没有想跟来人寒暄的意思。
那姑娘也不恼,穿着繁复的礼服仍旧不需人搀扶就利落地跳下马车,走到义王府马车旁扒着车窗将头探进去道:“下来玩会儿。
反正咱们都想等天师不是么?”
“谁跟你咱咱咱的?”
嬗婵轻哼一声,仰着下巴对忽然探进来的脑袋势在必得地道:“孟钰我告诉你,呆会儿天师旁边的位置你休想跟我抢。”
孟钰欠欠地吐了吐舌头:“咱们各凭本事呗。”
嬗婵气鼓了嘴。
孟钰是定国公的小孙女,出生于武将之家,打小就跟着叔伯兄弟练习拳脚。
呆会儿抢坐时不管是比拼速度还是力量,她都必输无疑。
她能压过孟钰的或许就只有身份和堂姐鄂颜的宠爱,但是大家常在一起玩的为了自在相处都有默契,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拿身份压人。
既然硬抢抢不过,那就先下手为强吧!
嬗婵叫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瞪向孟钰道:“一会儿我与天师一同进去,看你怎么办!”
孟钰的视线却停在嬗婵流光溢彩的礼服上。
嬗婵低头看了眼自个儿拿新式布料新做的衣裳,带着点子小得意地道:“好看吧?布料是颜姐姐送我的,听说全天下也挑不出第二匹来。”
“唔……”
孟钰环抱双臂打量着嬗婵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鄂璃。
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今儿这样的场合吧,你穿正红色稍微有点招眼了。”
“你是不是瞎?这哪是红的啊,明明是蓝的!”
嬗婵摇了摇头,关切地道:“你呆会儿趁着没出宫前叫太医来瞧瞧眼睛吧!”
孟钰坚持称嬗婵的衣裳是正红色,嬗婵亦坚持称自个儿的衣裳是蓝色。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便纷纷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婢女。
婢女忽然被问话,支支吾吾地半天给不出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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