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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儿偷偷看了自家公主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家公主殿下在面对玉颜天师时不像以前那样自信了。
比如换作以前,公主只会说“玉颜山庄肯定会有新动作”
,而不是不太确定的“可能会有新动作”
。
公主从来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的,直到跟玉颜天师交上了手……也是奇了怪了,玉颜天师怎么就不按套路走呢!
直接把良宵阁买下来那招实在是妙。
“叫人把本宫命匠人新制的小玩意儿备好,皇上那边今日会传我过去。”
鄂颜望着后花园方向紧闭的五彩琉璃窗顿了顿问金儿道:“刚才那声嘶叫是蝉鸣吗?”
金儿竖耳听了听并没有动静:“应该是他们捕蝉闹出来的动静。
似乎已经捉住了,公主无须为此烦心,奴婢会增派人手让园子里一只蝉也没有的。”
“有就有吧,以后不必捕了。”
鄂颜想起了苏白在夕阳斜照的凉亭里虔诚美好的样子,不管真心假意,至少画面是动人的:“不过是几声鸣叫,也不碍什么事。”
“是。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金儿出了殿,过会儿回来后小声回禀道:“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说是请您去勤政殿议事。”
都说圣心难测,她家公主连天底下最难猜的皇上的心都到猜到,肯定也能猜到玉颜天师的心吧。
鄂颜垂了垂眸子起身道:“走吧。”
勤政殿里还是热得跟火焰山了火炉似的,太安帝以极其难受的跪姿坐在鄂颜新送的石粒坐垫上,见闺女来了开门见山地道:“那件事的人选朕思定好了。
太尉张猛的嫡次子张姜,张猛其位之高其权之重足为反寇之首,对皇室忠心可鉴因此并无将造反之事弄假作真的风险,加之其膝下子女众多,杀他一个儿子也无妨。
阿颜你意下如何?”
鄂颜恭肃跪着,听着眼前这个被她叫作“父皇”
的男人,语气轻松颇为自得地说着“加之其膝下子女众多,杀他一个儿子也无妨”
。
可不是,就像他这个皇帝,膝下子女亦是众多,为了扫平乱党损失一个女儿的名声甚至性命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说起来,找个大臣作为暗桩假装谋反,以引出别的真的想谋反的人的主意最开始是她提出来的。
先招大臣之子为驸马,再“杀掉驸马”
以给大臣暗中谋反的理由,也是她的主意。
只不过在她原来的设想中,不是将大臣之子杀掉,而是找个地方囚养起来,这样既不会真的激怒大臣,有人质在手暗桩也更好操控。
招驸马的人选当然只能是她。
一来在朝中之事上皇上众多女儿里只有她帮得上忙,二来她需要这件事作为复仇时为所欲为的筹码。
如果一件事只能由她来完成,而这件事对皇上又无比重要,那她哪怕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那么开心的事,皇上恐怕也只能暂时忍忍了。
至于往后,以皇上的脾性大概率会卸磨杀驴的,不管事成还是事败,只是那时节皇上恐怕已经找不到逍遥于天地之间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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