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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走了,他关门的时候,拎着他的晚餐,准确来说是后厨剩的饭。
那个流浪汉就站在墙边,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他腰上,流浪汉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混杂着一股臭味和一种香到极致的味道,令人恶心,钱程更晕了。
流浪汉说:“food(食物)。”
钱程拎着饭,攥紧了塑料袋:“shootmeplease,Idon’twannalive。
(打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
流浪汉愣了,钱程说完就感觉有点站不住想吐,整个人往地上跪,风吹过来的时候那股恶心的味道消失了,是流浪汉跑了。
不知道怎么被他吓跑了,不知道是自己突然晕了还是觉得自己更惨,亦或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不要命的。
钱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风吹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发冷,知道是自己又低血糖了。
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晚餐的汤都撒了,只剩一坨泡久了的面了,他简单处理了一下,拎着没有汤的面回家,淋了点酱油吃了。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在出柜的那一剎那就想明白了,所以他不后悔。
要说后悔,那只有外公去世…可他就算有生活费,也没办法放下一切回国。
这是他的命,得认。
分手
钱程不主动给赵钧阳打电话的话,完全要等赵钧阳不忙了才会想起来。
三天后,赵钧阳才给钱程打了电话,第一句就是问这几天为什么钱程突然不给他打电话了:“这几天怎么了?”
钱程可能没想到赵钧阳在问什么,可能是那天他打的那个微信电话,也有可能是最近这段日子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他不想,但赵钧阳一问,很多情绪涌上心头,关于外公的、关于家里的、关于赵钧阳的,让他不知道怎么说。
赵钧阳听那边沉默,又问了一遍:“这几天怎么了?”
钱程觉得赵钧阳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感觉慢悠悠的,像是喝了酒的样子,他不觉得赵钧阳听完了能反应过来,于是说:“没什么。”
赵钧阳在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叫没什么?”
钱程还是沉默,赵钧阳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发生什么了,跟哥说说,好不好?”
钱程说不出口,他现在哭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他看了看备用手机的时间,说道:“我要去上课了。”
“路上说也可以。”
赵钧阳在电话另一头说。
钱程没答应,拿了书包,举着电话出了门,小声问:“哥,你是喝酒了吗?”
“一点儿。”
赵钧阳觉得钱程在逃避问题,钱程总是这样,什么都瞒着,什么都要猜,之前他看得到人,有表情有小动作,所以现在看不见人更难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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