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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钱程之后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等胃舒服多了,他感觉钱程手要离开,睁开眼睛:“你左手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烫的。”
钱程道,他能感觉赵钧阳刚好点的胃又开始折腾,他想说什么,说别心疼,说别担心,都说不出口。
就算说出口,赵钧阳也不会好些。
“那你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赵钧阳盯着钱程。
钱程说道:“我…就是不小心烫着了。”
赵钧阳要是平时会反问钱程,谁家不小心烫到能落下一个那么大的疤,这时候也没太大的精气神,直接说道:“钱程,跟我说实话。”
“我外公去世了,我没有接到最后一通电话,”
钱程已经消化了那么多年了,没有当初那种绝望的心境了,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更遑论难过,他道,“那时候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赵钧阳涩声问:“是…我们分手那时候吗?”
“是。”
赵钧阳大脑空白了几秒,眼眶先红了,钱程想说什么,只觉得赵钧阳手按在胃上不自觉加重了手劲儿,钱程去握赵钧阳的手:“这个劲儿按会出事儿的。”
赵钧阳跟没听见一样,钱程轻轻踢了一下赵钧阳,劲儿不大,赵钧阳抿了下唇,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钱程掀开被子:“你腿怎么了?”
赵钧阳盖上被子,没让钱程看,问道:“怨我吗,钱程?”
他鼻音很重,当时钱程失去了亲人之后,下意识给自己打了几个电话,他不仅没接到,还很轻易地把“分手”
两个字说了出来。
钱程当时应该心里很难受吧。
钱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说:“不怨,已经过去了。”
钱程说过去了,是,钱程过去了,但赵钧阳这辈子都过不去,他无法原谅自己,钱程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提了分手。
钱程“嘶”
了一声,说道:“你手别这么顶着,再顶着带你去医院了。”
“钱程。”
“嗯?”
赵钧阳想说对不起,但涌上一股呕意,“呃”
了一声,从床的另一面下了床,冲向洗手间,顺手把门给拉上了。
门是玻璃门,钱程被关在门外,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赵钧阳在干呕,他转身去烧热水,借机看了看赵钧阳的药,没过期,确实也按说明书的指示吃了。
赵钧阳从洗手间出来,顺手关上门,什么都没吐出来,但舒服一些了。
钱程一扭头,看赵钧阳倚着墙,手盖在胃上,脸色苍白,唇色没什么血色,灯一照,冷汗很明显。
钱程把水递过去,赵钧阳喝了几口,递了回去。
钱程把杯子放吧台的时间,赵钧阳从背后抱住他,他愣了一下,他始终不会推开,现在也不会主动要求,赵钧阳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没劲儿,钱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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