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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禾忍不住拆开看,左上角的蝴蝶标志,让她瞬间眼熟,她回头看还蹲在地上的男人,“你怎么有我高中的临摹画?”
陈屿泽头也没抬,明明是很久远的记忆,他却记得无比清晰,“有次大扫除搬桌子,这张画从你桌兜里掉出来了,当时尚志远也看见了,你当然没敢承认,他就让扔垃圾桶,可能你后来忘了,放学早早走了,我又捡回来。”
他说的轻松自然,姜轻禾却听的一愣。
“找到了。”
陈屿泽终于从箱子里面抬起头,姜轻禾走过去,看他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布块包着的东西,“这是什么?”
陈屿泽低着脸,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慢慢把这块包裹的布料打开,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淡粉色玉镯,不知在箱底压了多久,但是依然色泽光亮,漂亮精致,一看就是很贵重的东西。
陈屿泽的指腹沿着玉镯摸了一圈,然后抬起头,柔声对姜轻禾说,“把手给我。”
他的声音充满魅惑,仿佛能蛊惑人心,姜轻禾一怔,缓缓的把手伸在了他面前,陈屿泽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起那支玉镯,给她戴到了手腕上。
“还挺合适的。”
他笑了一下,“你和我妈的手腕尺寸差不多。”
姜轻禾转着看手腕间的这只玉镯,听他这么说,有些恍然,抬头问道,“这是你妈妈的东西?”
“嗯。”
陈屿泽开始收拾刚才翻落出来的旧物,把他们都重新塞回木箱子里面,又站起身,拿起桌上那幅画也一起放进去,合住箱子,然后搬起来,他准备把这个木箱子带走。
收拾好东西,他掀开床单,坐在了床板上,仰头闭着眼睛,仿佛过去十八年的生活,又再次在他脑海中重演,片刻后,他才重新睁眼,看姜轻禾。
“那只镯子是我爸和我妈的定情信物,我妈嫁给他的时候什么都没要,就只要了这只玉镯。”
姜轻禾摸着手腕上的玉镯,默然,问道,“你妈妈的遗物,你不应该放好吗?怎么在这里放着?”
而且还是随便压在木箱子下面,又塞到床底下。
陈屿泽看着她,微微叹口气,“我妈死的那天我爸没赶回来,他是在我妈办葬礼的那天才回来。”
“办完葬礼,我爸就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玉镯,他觉得我妈恨他,肯定早把这个不顺眼的东西丢掉了,他越觉得我妈恨他,他就越愧疚。”
“所以你就把这个玉镯藏起来了?”
陈屿泽的目光看向窗外,却又像是看着很远的地方。
“后来有天,我收拾家里,发现她枕头下面一直压着这个镯子,当时我就知道,她不恨我爸,她还是喜欢他,盼望着他回来看她一眼,但最终也没等到。”
姜轻禾心底唏嘘,怔怔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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