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好一会儿,才将李彪上表的奏本发给他自己看,言辞频见忿惋之意。
他一瞧阿兄面色,连忙低头不敢辩驳,恐叫阿兄更加恼怒。
眼见太子恂就站在一旁,一时又觉这大侄子实在憨了些。
方才至尊将他俩冷在外头冻了许久,更添四个黄门查验,明显是要观是否有悔愧之意。
如今,至尊阿兄虽明言他的过失,任由太子恂一旁侍立,实乃异曲同工之举。
他竟还真只是看着,毫无自保之应。
(注5)
至尊素来笃爱诸弟,纵知道他卖官鬻爵之事,也不忍太过苛责。
只罢黜所有职务,使他以王爵回宅。
又为惩他不知悔改,另仗百下。
受仗罚,他倒不怕。
盖因幼时冯太后严苛。
读书不好,亦或练武不勤,便兴体罚。
挞罚或棍棒伺候,总归难免。
纵高贵如至尊都不免常受刑罚,更何况他。
受刑时,执刑的寺人下手都有分寸,不会受重伤。
样子总归狼狈些,连拓跋禧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连忙送了上好的金疮药来,嘱他府中长史这几日务必清淡饮食。
他竟还有精神笑着打趣他,二兄至今还如此熟稔。
拓跋禧大笑起来。
一面替他敷药,一面道:“都是经验使然吶。”
铜镜里的太子恂
拓跋干的司州牧一职就此虚悬出来,落在拓跋禧手里。
拓跋干倒情愿如此。
他现在只能趴在床榻上养伤。
为了方便使女侍奉,围屏帐蔓皆拆除,拓跋禧此时就坐在榻沿,拓跋干倒像少时被责罚后伏在阿兄膝处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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