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婶婶们立刻贡献了平生所有的彩虹屁。
我甚至看见我那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大伯也在里面问了一句,“韶华什么时候结婚?”
我吓了一跳。
回去就问元熠是不是跟我妈说什么了?
他当然否认,还自问自答,“我还需要暗箱操作威逼利诱吗?”
“当然不用,我向来凭实力取胜。”
“什么实力?”
元熠的眼睛从眼镜上面露出来,看着我。
“你说什么实力?”
我连忙把头转回去,这是什么眼神,真是让人臊的慌。
我们在九月的一天去到洛阳。
另买了两束花和一瓶酒,前往长陵。
我坐在车里想笑,竟为了一个梦去祭奠一个素未谋面的古人,是不是有点傻气。
元熠却说:“说不准是你同他有缘。”
也是,人有时候并不能分辨与谁有缘。
就像我同元熠一样,一杯热可可的缘分,说起来也有些忍俊不禁。
我年少时候读红楼梦,那里头说祭祀都要准备热食和酒。
因为魂魄是吸食味道的。
为了方便,花花草草也是好的。
我将两束花放在长陵墓碑的两侧,用两只杯子倒了两杯酒放好。
忽的有一阵轻风飘来,撩起了我的衣袖,像飞天般飘逸。
有那么一瞬间,我陡然想起那个梦来。
眼前飘过的或许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风,那梦便是它送来的往事。
而我,真是那个千年前的人。
此时也并非游历,而是回家。
我瞧见那墓碑旁除了花,还有一些糖果点心,想是别人来祭祀的时候留下的。
元熠就站在我身后,他自然也瞧见了。
我说:“他应该早就过了爱吃糖的年纪了吧。”
元熠却说:“要是一千五百多年后,还有人记得我,能来看我的话,送什么我都心满意足了。”
也是。
十月中是元熠的生日,我定了一间黄浦会的包间。
直到六点过半,元熠出现,西装革履的。
他突然拿出一束红玫瑰来,周遭的灯又突然暗了下去,我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跟我求婚。
他送了我一只黄金的莲花冠作聘礼,只说是从那日的汉服上找到的灵感。
元熠既求了婚,父母便很快知晓。
结婚的事一旦提上流程,就如飞起来一样快。
我只觉得眼睛一闭一睁,人就已经出现在婚礼现场。
礼成之后,还要敬酒,几乎饿了一天的我甚至没来得及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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