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淮冷笑:“但他做不到又该如何”
静亲王笑道:“故渊说了,做不到,他便自贬为民,再不沾皇族富贵。”
自贬为民沈弃淮眼神微暗,思忖起来。
按道理来说,一年收上来的粮食,的确是够一年军需的,但是各层剥削,到国库里的只有十分之一,这种暗地里操作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沈故渊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处处监管,让每个人都心甘情愿把粮食吐出来,所以,这海口怕是夸大了。
敛了心神,沈弃淮道:“本王也不是不愿意给他机会,既然他都这般说了,那本王也无异议。
只是,当真做不到的时候,各位皇叔别心软才好。”
“我沈家男儿,敢作敢当,他有那般的魄力,咱们当皇叔的都欣慰。”
孝亲王道:“但若是做不到,咱们也断然不会心软。”
“好。”
沈弃淮起身拂袖:“那就让本王看看他的本事吧。”
钟无神因伤总算糊弄了藐视先祖之罪,但兴许是他下手太重,钟无神竟然一病不起,诸事皆难管,焦头烂额之下,竟然让沈故渊趁虚而入了。
这朝中关系有多复杂,上下该如何打点,都是沈故渊无法知道的,想接这摊子,怕是要倒大霉啊。
“这朝中,三司使与沈弃淮来往多,每年秋收,也是他们两个吃得最肥。”
池鱼蹲在地上,将两颗石头放在一边,认真地道:“他们下头,参与的官差有数百人。
税收需要的帮手很多,师父您无法不让这些人帮忙,但一旦他们帮忙,就难免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但除了他们之外,京城里有两个人,是清流之辈。
一个是静亲王府的小侯爷沈知白,一个是护城军副统领赵饮马。
每年他们会参与秋收,但毫厘不沾,常被人背后排挤。”
沈故渊听着,点了点头:“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什么都不避讳我。”
池鱼笑了笑:“所以他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沈弃淮必须杀了她的原因。
“那你还真是能帮上我的忙了。”
沈故渊哼笑:“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很烦。”
“我能帮的也有限。”
池鱼很是担忧地看着他:“师父,您立的军令状也太激进了些,万一真达不到”
“放心。”
沈故渊胸有成竹:“这世上没有你师父办不成的事情。”
就算真办不成,他也有退路。
池鱼似懂非懂地点头:“那小侯爷那边,师父需要我去找他帮忙吗”
“沈知白”
沈故渊看她一眼:“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