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的皮毛。
这只生啖血肉、曾同她一起纵横猎场的猛兽,此时正温驯地匍匐于她的沉香履旁,任她轻抚搔弄,没有多往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山猫望过一眼。
这一待,便是许久许久。
纤柔的少女靠在庞大的山猫身上,睡得极为香沉,竟直到第二日傍晚才转醒。
一醒来,她就发现,缠了她许多日的假死药的药劲儿终于消失了。
她顿时就笑了,桃花人面,千娇万态。
拿起手边放着的、记录着郑婉殿前失仪的黄麻纸,小娘子兴致极佳地又看了起来。
才人郑婉。
虽说位份只是先皇的才人,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当今圣上做吴皇后时、将郑婉弄到身边侍奉的一个手段罢了。
如今,郑婉可是圣上极重用的心腹,时常侍于圣上身旁,内掌诏命,百司奏表多要经过她手。
可就是这样一位聪达敏识、才华无比的女子,前几日却在朝臣议事的大殿上惹恼了圣上、被她用那柄浮雕龙纹的象牙裁刀砸伤了头,这会儿正以母亲病重为由,在东都外的道观中“为母祈福”
。
发生了这样难得的事儿,阿柿自然得去凑凑热闹。
这样想着,她坐到铜镜前,唤了声“酡颜”
。
刚从外面走到屋门前的酡颜便立刻轻而急地跪到了她的身边。
方才,船靠了岸,酡颜收到消息,从岸边接过了一个礼匣,取出了夹层中装着的那支小巧的翠管。
摸过雕琢在翠玉上的凹凸后,她拧开翠管,倒出了里面写满了蝇头小字的藤纸。
阿柿看了眼酡颜手中的东西:“你兄长的信?”
“正是奴婢的兄长。”
酡颜将密信同那支翠管一并呈上。
“他说您此前安排他所做的收尾的事,他一直循序做着,可有一事出了差错。
他想去牢中对杨褐灭口,却晚了一步,杨褐已经被陆云门带走了。”
查到杨褐……
就算以为我死了,还是要彻查我的来历呀。
阿柿忽然又对已经被她抛到脑后的小郎君有了新的兴趣。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