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吴伟伟一惊,连忙伸手接住,等到男人抱着他陈哥走进院子,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去停车的意思。
江域把人抱进屋里,指尖挑开polot恤的领子,露出下面的掐痕。
掐痕淡了许多,如同一条淡青色的绳子横在皮肤上,十分扎眼。
拇指轻轻地摩|挲几下,他俯身,微凉的嘴唇贴上青年温热的皮肤,碾转,吮|吸,像在贪婪的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脸上的神色就平静无波。
陈岭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后按住后颈揉了揉,随即定在远处,错愕的掀开被子看了看,又趴到床边。
“五铢钱。”
他问,“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只记得在车上睡着了,其余一概没有印象。
五铢钱自己从门框上下来,滚到床边,一下子蹦到青年腿上的薄被:“那个人抱你进来的,而且他还趁你睡着,啃你脖子,摸你的手,吸你的气味。”
陈岭:“……”
五铢钱是个纯洁的野鬼,所以话语中没有任何暧昧和揶揄的成分,而是十成十的控诉。
见主人不出声,它又说:“我觉得他不是个好的,总是偷偷摸摸爬你床。”
陈岭揉了揉眉心,“他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五铢钱记得非常清楚,“三十五分钟零二十三秒!”
陈岭想,这么久啊,难怪要走,这是吸够本了吧。
把五铢钱挂回门框上,进了卫生间。
他仔细对着镜子看了看,被恶鬼掐出来的痕迹半点不剩,倒是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多了块红色痕迹。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经过五铢钱的描述足以确定,这是老祖宗的杰作。
吻痕这种东西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陈岭怎么想都觉很玄幻。
他给自己挤了牙膏,刷了没几下忍不住又把领子扯开,摸了摸痕迹,咧嘴笑了下,埋头继续刷牙。
今天的早餐是面条,一大家子除了江域以外,每一个都吸溜得很饱。
陈岭借着洗碗,消了消食,顺便问吴伟伟校方有没有答复。
吴伟伟摇头说没有,“可能是还没看到,如果十点钟还没有答复,我再多发两条消息去问问。”
陈岭点了点头:“不着急,就算是要去驱邪,也是月底,还有十来天的功夫。”
“陈哥,如果那学校真的有鬼怪作祟,而鬼怪就是那个被欺负死的高一生,你打算怎么办?”
吴伟伟好奇问道。
“如果是没沾人命,最好是能帮他顺利超度,如果沾了,就只能交给阴差带下地府。”
陈岭把洗干净的碗重叠起来,看向吴伟伟,“但他所受到的一切不公,都必须告知阴差。
幽冥地府有自己的横断尺子,是情有可原还是罪无可赦,他们自由公断。”
吴伟伟把池子里的水放掉,垂眸说:“希望他没有被仇恨蒙蔽,失去理智伤害到无辜,否则活着被欺负,死了还要去地狱受罚。”
活着的人中,无人见过真正的地狱,可是从各种经书中的描述可以想象出地狱的残酷和无情。
“人有人的律法,鬼有鬼的约束,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
陈岭说得多少有些冷酷,可这就是无人能左右的世间法则。
如果因为自己冤死而去残害他人,不去找冤头债主,那冤死的鬼又和曾经那些欺负折辱他的人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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