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选择这条路,便是为了掩人耳目。
秦楚笙箫处若从京都中心贯穿,再一路去往皇城更快,但秦楚笙箫处出来的轿子都有标记,难免会被人瞧见,从后方的路走,见的人便少了。
皇城为皇上住所,文武百官到了时辰皆要入宫早朝,这个时间正是早朝时候,初晨升起,紫气东来,皇城被刚升起的太阳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亦是正气。
姜青诉跟着众人走在轿子后头,他们隐身,抬轿子的人瞧不见,钟留在另一边飞檐走壁跟上,虽然累了点儿,但他瞧见的多,也方便告知前方消息。
姜青诉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东方的金光,道:“莫非那人藏在皇城里?可京都本就因是多朝王城,又有上千年的皇宫,皇上没死还在呢,而今正气萦绕,他躲在里头,不伤身?”
“至多不利于修行,却是极好的藏身之地。”
沈长释道。
姜青诉点头:“只盼望这一次能抓住对方,让我好好看看他的脸,辨一辨他到底是人是妖,是鬼是神。”
说完这句,她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放松下来的手自然而然地挽着单邪,单邪瞥了一眼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看见姜青诉对着自己弯着眼睛笑,眼神中露出了些许无奈与宠溺。
走在旁边的沈长释顿时一惊,他往旁边挪了一些,心里虽然高兴白大人终于与无常大人修好了,可他俩若腻歪在一起,还是挺吓人的。
跟着玉子的轿子,一行人到了皇城后侧,皇城跟前有重兵把守,但是靠近皇城的一方树多人少,那一块依旧是皇城范围,除了每日定点去巡逻的人之外,便没人靠近了。
轿子在瞧见树时停下,身穿红衣的玉子被人搀扶着走出来,她撑起一把伞,脸上还戴着面纱,手上挂着一串手链,手链下头坠着的正是散发着妖气的白球内丹。
玉子挥了挥手,指挥自己的人带着轿子退到一边儿去,然后往林子里走,虽抬头便能看见皇宫高墙,但此处与那里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沈长释瞧见玉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扭着纤细的腰肢便往林子里走,撇嘴道:“我怎么瞧着……她这模样倒像是去会情人?”
这句话顿时让姜青诉脚下一停,眼眸低垂,微微眯起双眼。
“你也觉得不对了。”
单邪开口,朝她看去。
姜青诉猛地看向单邪:“你早就发现了?”
单邪没回,沈长释听得云里雾里的,抢先问:“发现……发现什么了?”
姜青诉转身就往回走,单邪居然也回去,沈长释看了看两位大人,又看了看正往林子里走的玉子,一时进退两难,问了句:“不看着她吗?她独自一人到此处来,必然是赴约的啊!”
“她虽然是来赴约,但对方不这么见得。”
姜青诉道。
蹲在了一旁屋顶上的钟留见三个人都往回赶,愣了愣,与沈长释对上了视线之后比了个手势,想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长释虽也不知但还是让钟留留下来看着玉子,玉子这边他来盯着,白大人与无常大人非要回去,必然有其理由。
姜青诉没敢迟疑,紧紧地与单邪抓着手,还有些焦急,单邪道:“不急,临行前,我留了一样东西与他玩儿。”
沈长释虽然什么也没听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两位大人身后,此番回去与过来时不同,他们都使了法术,故而到达客栈楼下并未花多少时间。
姜青诉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他们的客房里,从窗户缝隙处往外飘着煞意。
煞意不重,常人并不可见,姜青诉呼出一口气:“还好我猜对了!”
沈长释知道现在已不是问话的时候,三个鬼没有现身,立刻朝楼上跑去,煞意并非姜青诉与单邪那屋传出,却是旁边贴满了黄符,关着白球的屋子。
三人刚进去时,白球正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房内黄符还在,没有其他人,不过满屋子若有似无不知从何飘出的煞意告诉他们,那人还在屋中。
姜青诉不解,朝单邪看了一眼:“你做了什么?”
“从门而入为君子,从窗而入为小人,我在窗口设了结界。”
单邪说:“因为我们是从门进来的,所以不曾进入结界里面。”
姜青诉抿嘴笑了笑:“你留的这个小东西倒是有用,不过你在离开客栈前就已经想到此番玉子引我们去皇宫脚下是个陷阱?为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拙劣的技法已经用过一次了,而我……从来不在同一件事上吃亏。”
单邪深吸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他微微眯着双眼,却迟迟没有带姜青诉与沈长释入他设下的结界里。
姜青诉看见他背在身后的手了,故而没催,这种情况她理解,当初单邪都给她好几个月的准备时间了,她没理由连几刻钟也等不了。
沈长释见两位大人心照不宣站着不动,完全惊了,张了张嘴,最终将疑问问出:“白大人,您如何知晓那人不在皇城,会来客栈的?”
“我起先没想那么深,原以为玉子的寻风印放出去,必然会与对方联系,再见面将此事完整说出,但方才你随口说的一句话,让我想起来这个时辰皇宫脚下的林子里会有侍卫巡逻,不是见人的最佳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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