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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病房依然有把守的警察,如此看守一个即使醒来也行动不便的人,真是可笑。
谢雷将身上的衣物弄得平整,系好衬衫的钮扣。
缓缓向那些警察走去。
重症室里的百叶窗被关上了,只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影子。
“他醒了吗?”
他向门前的警察问道,好像只是一个来了解情况的警探。
把守的警察现在还不能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如实回答。
“醒了一次,又昏过去了。”
“审问了吗?”
“时间太短,还来不及问什么。”
另一个警察却说:“他醒来的时候说了句大概是中文什么的。
听不懂。”
谢雷点点头,从口袋中取出在楼下的护士台顺来的胶皮手套戴在手上:“我来取他的指纹和用于检测DNA组织的……”
“Greg昨天就取过了。”
“有些失误,需要再提取。
这是很常见的事。”
谢雷走进了病房,警察们可以通过透明的四壁随时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走到病床前,拿起那只暗黄色的手臂,将手掌展平。
余光看到那些警察已不再关注他,反而因为有他在病房里而有些放松,走去走廊的两边。
病床上的人,已经被护士擦洗的干净。
胡子也刮了去。
谢雷望着那张脸,变化是如此巨大,可是他依然如此熟悉。
五官分明,眼窝深陷,脸色仿佛涂上了一层暗黄色的蜡,这是黄疸病的症状。
谢雷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默默地望着。
渐渐的,他看到的不再只是平静的表面,那些时光,那些伤痛,依旧在那儿。
“告诉我真相。”
谢雷轻轻地说。
努力忍住胸口的悲痛。
“告诉我。”
一切事情,都会有结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