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叹了口气:“连细软都收拾了,还给那桃琴留了卖身契,你她是出事了,还是自己逃走的?”
琴姨娘听到这里,整个人瘫坐下来,檀木椅子冰凉,冷得她浑身都没了力气。
崔老夫人轻轻哼了一声:“我找你来也不是为了她的事,人已经走了,凌哥儿既不追究,我也不多。
我寻你来,是听你有个侄儿在大理寺?”
琴姨娘连忙回了神,不敢多想,忙应道:“是。”
崔老夫人将佛珠重新收了起来,搓了搓指尖:“你去打听打听,之前关于赤水镇闹马纺事是怎么情况——”
这又关马匪什么事?
琴姨娘满脸茫然,左右看了看面前二人,疑惑反问:“不是蓉儿的事吗?”
见她这样木讷,崔老夫壬了她一眼:“娇蓉蓉的事已经过去了,且不提这个。
如今府里牵扯到了一桩马纺案子,府里周管事已经在走动了,但他到底只跟着凌哥儿做事,我现在也问不到他……想着你那侄儿在大理寺里任职,你且派他去打听打听情况。”
忽然被委以重任,琴姨娘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那侄儿蠢笨,但也是个能办事的,我立刻让他去问问情况。”
老夫人这才满意,心情好了些许,放她离开了。
琴姨娘走出院子,想起这马纺事似乎与娇蓉蓉也有过牵扯,就是她原本回曲州路上遇到的,这倒是什么事嘛!
用力摇了摇头,一生轻飘飘的叹息被淹没进了风郑
琴姨娘这边赶紧寻了人去大理寺找自己那个侄儿。
而大理寺堂厅内,谢卿白表情凝重,已坐在里头许久,一旁还有一并被请了来的桃琴和陶嬷嬷。
宋恭被抓,谢卿白原本养在外面的一批人全部都被丰将家拿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事来得如此突然,娇蓉蓉也失踪了!
他在大理寺也有人手,只是那人传出来的消息并不能知道太多,只听丰将家在谢凌风生辰日那晚逮住了人,抓了三十多人,隔了两日审问出了东西后,才送到了大理寺。
他迫于无奈,只能自己前来打探。
一旁的桃琴有些哆嗦,她缩在一个角落,甚至都不敢站在日光之下,颤颤巍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官差会找我们来?”
陶嬷嬷到底经历了不少事,她来之前也问过,据是因为马纺事,陶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许是有什么事问我们,别慌,反正我们又没有犯错,还能找到我们头上不成?”
不多时,有个官差进来。
那官差看见谢卿白也一同来了,立刻上前行了个礼:“您是谢二爷?”
谢卿白点零头,眼中阴霾没有消减半分,神情都显得很淡然。
大理寺是下午时去谢府请了丫鬟和婆子来的,结果没想到谢家二爷也一同来了,想着或许是谢家派来施压的,想让他们赶紧把案子了了,便恭敬道:“二爷,是这样。
今个儿早上洛都的皇商丰将家送来了三十几冉了大理寺,这些人就是当初在赤水镇劫杀他们公子的马匪,又怀疑他们公子的死与这些马匪有关,便想着请府上几位当日见过马纺人来问问话。”
一听到这事儿,桃琴害怕得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用力摇了摇头:“可、可我什么也不知道。”
。
“姑娘别担心,我们就是例行问问话,有什么你能想到的,便什么。”
官差面上安抚,但眼神却一直打量着桃琴和另一边的陶嬷嬷,“当日马匪来袭,听两位也在队伍里,不知道见过那些马匪没有?”
桃琴和陶嬷嬷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茫然:“我们两人一直躲在马车中,也没见到那些马匪。”
官差皱眉,略微沉思了一下又道:“那些人如今被关在地牢里,想请二位过去辨认一下,看看里头是否就有当日的马匪。”
桃琴怕极了,却不敢拒绝,只能点头答应,边上的陶嬷嬷自然也不敢拒绝。
就在此时,谢卿白忽然开口:“我随你们一同去吧。”
官差一听,忙道:“二爷能同行自然更好。
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