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嫡出庶出,其实孩子小时候都一样,一样地活泼可爱,但大人们会用他们的态度让孩子快速明白嫡庶的区别来,就拿纪纤纤一家举例,二郎待四郎就很凶,庄姐儿这会儿还好,再大一些,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二郎,纯粹把四郎当下人使唤。
如果魏曕真弄出一个庶子来,殷蕙不会去苛待一个孩子,但下人们会区别对待,那庶子的姨娘亦会教孩子忍让或争抢。
幸好,她知道未来几年魏曕都不会有庶子,等温如月进门的时候,衡哥儿已经长大,不像现在这么需要小伙伴了。
“你们在这里赏花,我带五郎去看看鱼。”
殷蕙牵着衡哥儿,来到了莲花池这边。
池水与外面护城河的水相通,结了一冬的冰,这会儿天暖已经融化干净了,水波清澈,几尾红鲤鱼游来游去。
“娘,我也想要哥哥,住在咱们家的哥哥。”
衡哥儿不想看鱼,仰头对娘亲道。
殷蕙笑道:“咱们家你最大,就算再有别的孩子,也只会是弟弟妹妹。”
衡哥儿想了想,妥协道:“那就要弟弟,也要妹妹。”
殷蕙轻轻捏他的鼻子:“你还挺贪心!”
衡哥儿笑了起来。
殷蕙趁机拿鱼食喂鱼,转移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
父王转喜的消息也传到了卫所,魏曕松了口气。
据他所知,前面一个月里,在王府当差的大哥、二哥经常因为差事上的不足挨父王训斥,老四、老五虽然没有当差,可他们还在读书,父王想挑他们的刺,同样容易。
魏曕人在卫所离得远,父王够不到他,但也被父王叫过去训过两次,一次质问他为何回来的那么晚,是不是喝酒去了,一次纯粹找茬,竟然怀疑他是不是对他心存不满,所以整天绷着一张脸。
明知父王在无理取闹,魏曕几兄弟也只能忍着。
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住在卫所不是为了躲着父王,魏曕又继续在卫所住了两晚,然后才回了王府。
入夜,魏曕向殷蕙打听这几日府里的情况。
殷蕙梳好头,来到床边后直接钻进他的被窝,半趴在他身上道:“挺好的啊,昨日我们去花园玩还撞见父王了,他在月亮门那边听到孩子们的笑闹声,命乳母把孩子们带过去,四郎、庄姐儿都因为会背诗得了父王的夸赞呢。”
连四郎都被夸了,足见公爹心情是真的好了。
魏曕的心思已经有一大半都偏到她身上了,整个二月两人就没亲近过几次,今晚她又如此主动。
不过,他还是问道:“没夸衡哥儿?”
殷蕙扑哧笑出来,笑着笑着又恼火地掐他一把。
魏曕吸了口气,抓住她的手。
殷蕙抬起头,露出一张桃花般娇艳的脸,眸子里波光潋滟:“父王知道衡哥儿会背诗,问他还会别的不,衡哥儿就说他会捶背,肯定是平时看金盏她们伺候我学会的,假模假样地给父王捶了捶。
父王笑得可大声了,我在门这边都听见了,后来父王要奖励三个孩子,庄姐儿要了绢花,四郎要了书。”
她停顿下来,又用那种似羞似怨的眼神看着他。
魏曕喉头一滚,有个不好的猜测:“衡哥儿要的什么?”
殷蕙又拧他的肩膀,拧一下说一个字:“要弟弟,要妹妹,父王大笑,让他找你来要。”
此话说完,她在公爹面前丢人的尴尬便也化成一股热意,爬到了魏曕脸上。
夫妻俩面面相觑,然后,魏曕就把殷蕙压倒了。
殷蕙还捶他:“都怪你!”
魏曕并不认:“怪我什么,我给你的还少?”
他平时绝不会说这种话,今晚实在是被儿子、老子的对话刺激到了。
殷蕙其实知道事怪不到他的头上,但就是想拿他出气。
后来,气出够了,汗也出了一身,软绵绵地给他抱着。
魏曕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回头好好教教衡哥儿,别什么话都乱说。”
殷蕙:“你教啊,我白日教他背诗认字已经够累了,你倒好,一有事就躲卫所里享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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