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溪缓缓放开了手,想了想道:“适可而止。”
“知道的,明天还有任务呢。”
费渺应该还不知道搭档被换的事,说起来云淡风轻。
她倒了三杯酒,先给自己留了一杯,其余两杯她递给了费溪和陈千度。
递给陈千度的时候,她眼中的歉意都要溢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还是喊你千度吧——介意吗?”
陈千度接过酒杯,“喊什么都行的,我不介意。”
从陈千度挨揍,到现在,费渺就没从他脸上捕捉到任何不满的情绪,也不知道他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真的没放心上。
以费渺对陈千度的了解,是后者。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伤害了对方以后,对方生气不满自己反而会好受一些,对方越是不计较,自己反而越会觉得亏欠。
道歉的话费渺已经说过太多次,其实说再多也只是寻求了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费渺不想再说了。
“千度,相机我一定会赔给你的,余下几天,我也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的拍摄,这次……”
她停顿了片刻,目光向下躲闪了一下,又望向陈千度,“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来,不知道他会……”
费渺不再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又作什么妖了?”
费溪冷声道。
陈千度屈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开始无端替费渺感到紧张。
费溪睨了陈千度的嘴角一眼,“贺帆打的?”
他又想起陈千度之前,“那个相机也是他弄的?”
费渺拿着一根肉串,半晌没动,算是默认了。
“你有什么打算?”
费溪问,“还回去?”
“不回了。”
费渺道,“都过去了,我也没那么蠢好不好?费溪,我比你还大三岁呢。”
那意思像是在说她比费溪要成熟理智。
“他办这些事还挺幼稚的,可能也是……不甘心吧。
毕竟一直以来没人拒绝过他。”
谈论贺帆的时候,费渺的情绪好像稳定许多,她似乎没那么在意贺帆这个人了,跟那天在医院时所表现出的紧张心虚完全不同。
现在的费渺语气清淡地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