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也道:“他又不欠你什么,怎么会掏心窝子和你说话?”
小顺子想了想道:“姐姐的意思是……”
“这也要师傅教的?自己想去吧。”
明珠笑道,“柜子里有五百两银票,你兑了银子,想着花在刀刃上。”
“是。”
小顺子拿了银票,急着出去翻本。
辟邪道:“侍卫里哪些人是太后的,哪些人是藩王的,本来倒也清楚。
这封信没让我们截到,定是哪里出了差错,难道还有我们没看清楚的人么?”
“紫南门有多个六爷的人在,不如问问他们。”
“正是,眼看就要干戈大动,我不希望拖泥带水,要动便要连根拔除。”
辟邪的语气安静而清澈,令明珠微微笑了笑,她总觉得,有一股暗流正从居养院弥漫到整个宫廷里,有的时候,走在狭长的夹道中,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暗流缠绵粘滞在自己身周,随时间缓缓流动着。
正如后面两个月,眼前暂无匈奴威胁,藩王粮饷按额缴纳,景优公主和亲大理良辰在即,訸淑仪遇喜,事事安定祥和,宫里的一切就像静止了似的,连第一场雪,也是飘得悠长缓慢。
“你的嗽疾就这么好了?”
皇帝看着雪花疏疏落落,声音有些遥远。
辟邪一边躬了躬身,道:“是。
万岁爷垂问,奴婢惶恐得很。”
皇帝微笑着,心思似乎已经飞到别处去了。
辟邪默默收起案上的折子和节略,最后道:“皇上,小合口的银两补给都已备齐,兵部又在问怎么调派,是不是先留中,等正月后再批。”
“好,知道了。”
窗前的皇帝转身对吉祥道,“朕去椒吉宫。”
吉祥笑道:“回万岁爷,訸淑仪现在御花园呢。”
“下着雪到处乱跑什么?”
皇帝有些不愉了。
“今年也怪,御花园里有两株梅花年前就开得热闹,皇后主子说,这是上上的吉兆,让各宫的娘娘都瞧去了。”
皇帝皱眉道:“訸淑仪也去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子?”
“淑仪主子定是想沾点花神的喜气,稍稍走动也好。”
“你让谁过去看看,什么情形让朕得知。”
吉祥领命出去嘱咐了小合子,皇帝只得把刚才那点柔情收拾好,与辟邪接着议事。
下一件是洪定国正月回洪州省亲的奏请,皇帝听了笑道:“让他回去。
总不能拦着他们父子相见吧。
反正他得了洪王面授机宜,还会颠颠的回去。”
辟邪道了声“是”
,将折子摊在皇帝面前,奉上朱笔。
皇帝写了个“准”
字,抬头看着辟邪已经站着合上了眼睛,道:“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