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响了?”
段秉明知故问,趿着鞋奔到雨后清爽的夜风里,仰头越过围墙屋脊,向王宫方向望去,“这不对,象是王宫里的丧钟。
快取我的衣裳来。”
“太子爷,想必是弄错了吧?这一阵没听说宫里哪位主子……”
“混账!”
段秉道,“除了国王、太后驾崩,绝不许轻动丧钟,这都不知道么?”
“万万不会啊。”
王桂捧来段秉的朝服,服侍段秉更衣,一面疑惑道,“王上昨天还不好好的,太子爷见过的呀。”
段秉道:“无论如何都是起了变故,王宫前候旨总是不错。”
这时旁边寝殿的太子妃景优也披了衣裳出来,上前问道:“太子,何故鸣钟?”
段秉揽住她的肩膀,微笑安抚道:“无事、不妨。
我这便去宫里问。
公主一定在殿内,千万不要走动,这些天苗人作乱,一切以小心为上。”
一干内臣众星捧月似的,提着灯笼护着段秉往府门处奔,门房的小厮侍卫都已起身,闻讯备了马来在门前等候。
段秉还未上马,却见接口灯火通明地来了一路人马,正是宫中侍卫首领。
“怎么回事?”
段秉抛了缰绳,奔上前颤声问道。
那侍卫首领滚下鞍来,跪爬上前,抱住段秉的腿放声痛哭。
确实得手了!
段秉眼前辉光一片,浑身说不出的轻飘温暖,身上骨肉均在缓缓融化,自有脱胎换骨,魂魄升腾的快活。
他忍不住仰面大叫了一声,硬生生向后倒去。
“太子爷!”
周遭的人都吓得傻了,片刻后才惊醒过来,七手八脚上前施救。
段秉紧闭的嘴唇终于微微张开,悠悠透了口气出来,才睁开双目,便一把抓住那侍卫首领的衣襟,喝问:“究竟怎么了?”
“先王遭逆贼行刺,一个时辰前驾崩于静远宫。”
此言一出,整条街上顿时炸开悲声,段秉握拳捶地,泣不成声。
“王上节哀。”
那侍卫首领一边哭,一边道,“先王遗体还在静远宫,王上快请入宫,为先王装殓。”
“这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