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杀手都是底层最贫困的人,找不到其他出路才被迫选择这行,技术不好的干不了多久就会上电椅。
相对于风险,报酬就显得很低了,况且这群人完全没有理财概念,钞票拿到手没几天就会挥霍一空。
伊利亚低着头迈进雕花栅栏门,双手抄进口袋,将身上的皮夹克裹紧。
卵石在脚下沙沙作响,花园里传来沁人心扉的香气,大宅灯火通明的光在路的尽头闪烁,让人有种迷幻的错觉。
大门距离宅子本体还有一段不短的路,但伊利亚喜欢靠腿走进去,这样可以延长期待,让他见到她时的满足感更加强烈。
就像饥饿的人坐在餐桌旁,等待食物降临,渴望在心中一丝丝滋长,撩拨着神经。
他沿着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地带行走,像猫一样溜进厨房后门。
屋里烟火缭绕,四个穿黑夹克的俄裔男人坐在桌旁打牌,听到门响,手掌立刻按到枪柄上。
看到伊利亚进来,他们才继续牌局。
一个光头男人咬着烟,头也不抬地说:“沙皇在小客厅等你。”
伊利亚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默默走向另一扇门。
他的身影消失后,光头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婊子养的,我真看不上这杂种。”
“哈哈,伊利亚就是妓女生的,还是个混血杂种,你这句话根本没有骂到点子上嘛。”
光头懊恼地扔下一张牌,“不应该让杂种进家门,他整天在这晃来晃去,让我神经紧张。”
“没办法,他做事就是干净。”
“你是说擦厕所地板的时候吗?”
四个人放声大笑起来。
伊利亚喜欢把现场擦拭干净的习惯,给他带来一个“清洁工”
的外号。
嘲笑声穿过门板,隐约飘到耳朵里,伊利亚恍若不闻。
就算生下他的女人在厨房被那四个保镖轮奸,伊利亚大概也不会抬一下眉毛。
人们所说的母子亲情,早就在那个女人把他捆在炉子上毒打时湮灭了。
她的美貌早就在多年自我糟蹋下毁了,皮肉松弛,客人很少。
没钱买酒精和毒品时,她就把一切怒火发泄到孩子身上。
等伊利亚长出令人瞩目的美貌时,她甚至强迫他接客赚钱补贴家用,就在她那张浸透体液的肮脏的床上。
确认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伊利亚简直松了口气,将尸体送去埋葬后,他回去头一件事就是把床单洗干净。
直到如今,他闻到女人的香水味还会本能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