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大亮,些微有些刺眼。
温景然在灯光下看到了坐在保安室门口长椅上的应如约,怔了一下,很快切换成了近光灯,在她面前停下。
如约仍旧坐在长椅上,不紧不慢地把纸杯里的茶水喝完,这才开门,上车。
车内刚开了暖气,她的座椅椅背和椅垫都开了加热。
即使这样,温景然也怕她冻着,解开安全带,倾身去后座够了他的外套递给她。
“我不冷。”
应如约摸了摸发凉的鼻尖,试图用认真的表情说服他:“我穿暖了出来的。”
话音刚落,他的手越过中控,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指尖。
指心那杯热茶的温度还未彻底冷却,虽微微带着几分凉意,但的确和她说的那样并不冷。
“你这样……”
温景然松开她,扣好了安全带,挂了倒挡后退,在中控导航的系统提示音里,他后半句的语气显得无奈又模糊:“以后不敢让你等了。”
应如约垂眼看着刚被他握过的指尖,缓缓蜷起手指,没作声。
反正自从温景然把自己的位置从她的“师兄”
“朋友”
转换到“追求者”
上后,他的言辞和举动连一分矜持的伪装都没有,让她无力招架。
通常这种时候,她只能用沉默去回应所有她无法回应的话题。
其实,从小到大,应如约的出色,让她的身后有过一支从未断链的追求者队伍。
写纸条;递情书;买早餐;送饮料等等等等。
每一个人,她都有最合适的拒绝方式。
唯独温景然,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每日都把自己放在火上煎烤,辗转反侧。
一路沉默到小吃街。
和一个月前她初初回来时一样,整条小吃街灯火通明。
有吆喝声从远处传来,还有馄饨摊上的木鱼声,规则的被敲响,一声一声,就像是回到了L市的青石板老街。
在昏黄的灯光下,透出一股旧时光的味道。
温景然把车停在路边。
“这里新开了一家粤式的夜宵店,肠粉,云吞面,虾饺,叉烧包,艇仔粥都挺地道。”
说着,温景然自己也笑了起来,解释道:“想明天给你带早餐,先做了功课。”
应如约的脚步一顿,抬眼看他:“那就去那家吧。”
她今晚吃得有些撑,消了一晚上的食,这会也只是勉强能吃一些。
拿着老板递来的一大张菜单时,她有些为难的皱起眉,求助地看向他。
温景然和她出来吃饭的机会很少,不是在应家有华姨掌厨,就是在医院食堂解决过午餐,像模像样地去餐厅吃饭的次数,十年来,一双手也数得过来。
就为数不多的几次,他却知道她不爱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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