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难得有空能带她出去逛逛公园,看见池边的锦鲤都开心得像是吃到了麦芽糖,那埋在浅池里供游人过池的石头路走了一遍又一遍。
每个风雨交加的天气,她都只能自己穿着雨鞋,撑着小伞沿路回家。
逢他问起会不会觉得委屈时,明明眼眶都红了,还硬撑着说不委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她牺牲下这点时间,这世界上就能多一个人健康的活着。
他坐在窗边,一下午全在回忆。
岁月的长河那么漫长,已经有很多记忆都变得零碎寡淡。
可每一幕回想起来,都是亏欠她的心酸。
华姨轻叹一声,拍了拍应老爷子的膝盖,想说些安慰的话,到最后也只是动了动唇,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她来应家也算早了,如约小时候什么样子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一路看着她长大,那感情和自己养的孩子差不多了。
此时听应老爷子那颤抖的声音,鼻子立时也酸了,摇摇头,起身准备下楼去准备晚饭。
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华姨又叮嘱:“你自己心里想的可别太直白地叫如约知道了。”
应老爷子挥挥手:“知道了。”
——
温景然送如约到家门口时,天色已彻底黑了。
他停了车,把放在后座毯子上的雨伞递给她。
车内昏暗,他顺手开了车顶的阅读灯,灯光柔和,小小的铺洒下来,在他脸上打了一块光影。
如约接过来,手心握着伞柄,推开车门下车前想起什么,又转身:“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吃饭吧?”
她往亮着灯的院子里指了指:“华姨肯定做了好吃的。”
“不了。”
温景然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还扣着的安全带上停留了一瞬:“我去趟盛远,接个小家伙。”
小家伙?
见她疑惑,温景然扶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一只猫。”
如约震惊:“你养猫了?”
“不算。”
温景然弯唇,解释:“大概只是暂住一阵子。”
如约自幼就喜欢猫猫狗狗,只是家里连她这么大一个孩子都快养不过来了,她哪敢提养宠物的事。
倒是在A市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流浪猫,倒是满足过她投喂的欲望。
雨势小了不少。
如约望了望车窗外湿哒哒的路面,也不勉强,推开车门正要下车,脚还没迈出去,手腕被他握住。
那温热干燥的掌心隔着一层衣料紧贴着她的手臂,有异样的酥麻感顺着被他握住的手腕一路蹿进心里。
如约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转头,看了看被他握在手心的手腕,又抬眼看了看他:“怎、怎么了……”
温景然抬了抬下巴,眉间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不等她低头去看怎么了,他已经压下那抹笑意,低着头,替她解开了安全带。
如约顿时囧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脸红红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没注意。”
“没关系。”
温景然丝毫没有不提醒她的愧疚感,淡声道:“别说安全带了,你想要车我都可以给你。”
应如约:“……”
悲愤!
扣分!
又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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