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鸦在前方飞着指路,两人的速度都不满,很快就赶到了蝶屋。
富冈义勇紧紧跟在锖兔身后,视线不时落向锖兔脖颈上简单擦去干涸血渍的伤痕,眼中有些许歉疚。
“你啊。”
锖兔走在前方,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停住脚步转身,“既然已经是柱了,就给我像个男子汉一样担起责任啊”
“我不是柱。”
富冈义勇一字一顿,语气郑重,像在发什么不可轻视的誓言。
锖兔“”
他额角青筋一跳。
“富冈先生是对柱的任命有所不满吗”
蝴蝶忍从他身后拐角处出现,唇边笑容温和,却让富冈义勇迟钝的直觉发出了警报。
他张了张嘴,牵扯到脸上伤口,沉默的闭住嘴,不再出声说话。
“冒昧打扰了。”
锖兔对蝴蝶忍道。
“异世界的柱吗”
蝴蝶忍递去一卷纱布,这种话放在平时都会被她当做什么玩笑忽略过去。
但锖兔不恐惧太阳,亦有正常范围内的体温存在,绝对不会是鬼假扮。
富冈义勇参加的哪一届藤袭山选拔,比他早些进入鬼杀队的柱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其他人也容易在不经意间了解到一些或真或假的事迹。
唯一能确认的,是那一届最终选拔,与其说是存活人数最多,倒不如说那些人大都是被保护着活下来的。
唯一的牺牲者,就是眼前安安静静坐在床上处理脖颈伤口的锖兔。
而两个世界的分岔点由此出现。
在锖兔的记忆里,那届最终选拔,他确实到最后已经有些力竭,但在直面手鬼前,他的日轮刀就断掉,被他救下的剑士递给了他一把崭新无损的日轮刀,让他能够成功斩杀掉手鬼。
手鬼消散后,锖兔在藤袭山中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富冈义勇。
直到最后,他才在一处角落中找到了属于富冈义勇的日轮刀,刀身断成三截,旁边还有斑驳血迹。
为什么要丢下无法行动的义勇离开
锖兔回忆起那时场景,不止一次对自己发出质问。
哪怕他当时让被救的其他剑士们帮忙照顾半昏迷状态的富冈义勇,可意外总是来临的猝不及防。
自目送两个少年结伴向藤袭山走去后,鳞泷左近次就在狭雾山上等待着他们能好好回来。
然而他等回来的不是两个完好的孩子,只有锖兔带着富冈义勇破碎染血的日轮刀,从最终选拔中活着回到了狭雾山。
从锖兔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的鳞泷左近次只是沉默了许久,却没有怪罪锖兔。
他伸出手抱住无比内疚的少年,片刻后,向来坚强的锖兔在怀抱中压着断续哭声,泪珠却染湿了鳞泷左近次的衣服。
这种事情,要说论错,却也无法找到究竟根源在谁那里。
活着的人无非会是最痛苦的。
也因此,锖兔有段时间如富冈义勇一般沉默,话也极少,直到他从这段经历中自己缓过神,接受了像噩梦一样存在于那里的事实,才恢复原本性格。
属于富冈义勇的日轮刀碎片一直被他随身携带,就好像两个人约定好的那样,一起斩鬼、一起担下柱所代表的职责。
“锖兔是水柱。”
富冈义勇低声重复一遍锖兔的话,惹来后者无奈目光。
富冈义勇自有一种思维方式,往往说出来的话和他真正意思大相庭径,如果不是队内禁止互相战斗,恐怕脾气暴躁的不死川实弥就是第一个提刀冲来的人。
譬如在柱和会议上早退,说出“我与你们不同”
这种分外招仇恨值的话,还有那田蜘蛛山中对蝴蝶忍反驳的一句“我没有被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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