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打扰秦牧野的兴致,毕竟秦牧野大多时间都在家里养病,逛街也只是演戏,很想凑傀儡大会的热闹。
外加不想让秦延瑛担忧,她便没怎么说话,只能等到结束之后,赶紧带秦牧野回家。
秦牧野揉了揉脑袋,摇头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炼傀是高难度操作,尤其是通过傀儡炼傀,刚才他魂魄只有七品,的确有些吃不消,但现在已经涨到五品了,精神自然好了很多。
白玉玑瞪他了一眼:“我能不担心么?你要是出问题,我的计划就全废掉了,往后几天你不要出门,就在家里静养,听到了没有?”
秦牧野撇了撇嘴:“我真的没事,不信你号我的脉!”
白玉玑自然不信,可纤指搭到秦牧野的脉搏之后,发现他的心脉真的平稳了很多,双眼也恢复了些清明。
她有些疑惑:“你刚才有心事?为什么心绪消耗这么严重?”
“有些吧。”
“那你在想什么?”
“我看那些人炼制傀儡,感觉我跟那些傀儡很像,长得像个人,也能吃能喝能动,但其实胳膊腿上,都挂着数不清的无形丝线,被不同的人攥在手中。
有人想让我往东,有人想让我往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往不同的方向扯我。
除了散落满地,我不会有任何其他结局。”
秦牧野信口胡诌。
他语气很平静,可越是这样,白玉玑听得就越压抑,感觉好像有人用力攥自己心脏一般。
她感觉秦牧野很可怜,前些天她在秦延瑛那边旁敲侧击过,秦开疆的确很少给秦牧野写信。
西南有一个他献髓救过的生父。
京都有一个视他为子侄的皇帝。
双方手里都攥着丝线,把他困在牢笼里面动弹不得。
她看向秦牧野,发现他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她想安慰他几句,却又开不了口。
因为她也是攥丝线的人,她觉得自己不配。
秦牧野闭着眼,通过新傀儡的视野,戒备地看着宫装美妇。
……
“沙沙……”
人皮是枯萎的,在流动的真元之中,犹如风中枯叶沙沙作响。
但随着真元灌入,晦暗干枯的人皮,就像是被水滋润的花草一样,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终于。
人皮变得像刚从人身上剥下来一般,不过只有一大半,估计是没剥全。
宫装美妇将人皮展开,看得无比迷醉,然后随手一挥,便除掉了傀儡身上的衣物,然后把人皮套在了傀儡身上。
秦牧野:“……”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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