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国适时地咳了一嗓子,示意大伙差不多得了,是饭菜不香咋地还有那闲工夫耍嘴皮子。
老太太只安静地吃饭,笑盈盈地听着晚辈们说笑,从来不掺合。
千羽默默观察着这一家人,各有各的脾气秉性,每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吵吵闹闹,在她来,既新鲜,又好笑。
夜深人静的时候,千羽怀揣忐忑的心情进了水灵界,纵然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
她记得好像只挖了一个坑,将那二十多个山药蛋一起埋了,这郁郁葱葱一大片是怎么回事,这九天息壤已经强大到可以智能移植了吗
嘿嘿,管它呢,反正她是大丰收了。
山药蛋的植株被息壤给进化了,有了落花生的特性,花落以后果实便扎根进了土里,产量也有了大幅度增加。
千羽用力一棵,嗬,好家伙,一下子带出来十几个“山药蛋”
,个头有原来的三倍大,往下面挖了挖,又翻出来二十几个,这场面太过壮观,一棵山药植株下面就有三十多个蛋,这一片植株,得有多少个蛋
且这些山药蛋在息壤里层层叠叠一个挨着一个,那场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一定受不了。
忙了两个多小时,千羽收获了一大堆的山药蛋,目测能装好几个大麻袋。
着那老大一堆的山药蛋,千羽又有点犯愁,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等把这些吃完,估计她这辈子都不想要吃这玩意了。
不过或许
她可以拿去换钱换票,买她需要的物质,提高生活质量。
打定了主意,她又马不停蹄地重新种了一茬山药,这次每个坑里只放一个蛋,这次会有什么不同。
等一切完了,回到温暖的被窝,满身的疲惫席卷而来,千羽的眼皮开始打架,临睡前还感慨了一句,这一天过的,可真刺激
之后的两天,千羽过的很规律,早起晨练,白天和老太太一起干活,剥子,搓苞米,搓的手掌火辣辣的疼。
她还长了见识,知道了什么是最原始的苞米脱粒程序,全靠手动啊。
就是先拿扁头的螺丝刀,使劲将苞米搓出几条苞米沟,一棒苞米上大概能搓个23道,然后就全靠手动脱粒。
没法子,谁让这地方偏远闭塞,脱粒机那玩意镇上才有,谁家也不会为了那几麻袋苞米棒子就专门跑一趟龙泉镇。
好在晌午时候,哥俩回家来,主动帮着分担一些,效率提高不少,一下午的时间搞定了所有苞米棒子,接下来用石碾子磨成粉,变成苞米面,就可以做饼子或煮糊糊了。
千羽端着一簸箕脱完粒的苞米芯往外走,准备送去厨房晚上烧火用,刚走到院子中间的过道上,就被从外面哭着跑进来的吴娟给撞了一下,苞米棒子撒了一地,她也被撞了一个趔趄,噔噔噔往旁边过去好几步,差点就绊倒。
“跑什么跑,被狗撵啊”
千羽火气上头,就冲吴娟吼了一句。
丫一天到晚跟个神经病似的,作妖作的清新脱俗。
家里活啥也不干,有空就往知青点跑,一门心思就想吊死在孙少安那棵小白杨树上,不要脸地死缠烂打,一厢情愿地帮着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她自个爸妈都没被她那么伺候过。
不说孙少安有多腻烦,就是其他几个知青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她那是去帮忙的吗纯粹是去给搞破坏的,知青点被她搞的乌烟瘴气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