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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万驾驶这辆,载着老板去医院见到了那个叫卓扬的少年,后来将他带回了家。
同样是这辆车,一路呼啸着赶去多伦道画廊,却没能赶上死神的脚步。
也是在这辆车上,一向镇定冷漠的老板,为了一块沾有儿子血迹的手帕,而仓皇失态了。
别人都很羡慕老板,严耀钦有钱,有本事,有地位,更有大把青春少艾抢破头要爬上他的床。
可阿万却一点也羡慕不起来。
他知道,这个男人没有一刻、没有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是单纯的,属于自己的。
他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没有爱情,没用兄弟。
他的每一天,都用来表演,算计,利用。
那些大喊着我好孤独的人,往往并没真正尝过孤独的滋味。
相反真正孤独的人,却是最害怕别人看出他们的孤独。
所以,即便他知道老板是孤独的,却从不敢做出知道的样子。
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老板变了,他会抛开密密麻麻的日程飞去澳洲,只为学一种饺子的奇怪做法,他会放弃宝贵的工作时间,跑到半山优哉游哉溜小狗,他会在吃饭时候莫名其妙就哈哈大笑出来,也会放下二十年的恩怨,与死对头卓家联手合作……
他终于,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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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一阵手机蜂鸣将严耀钦从令人沉醉的遐思中拉扯了出来,伸手接起电话,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隐去。
他安静听着,脸孔慢慢垂了下去,捏着电话的手指越收越紧,没有一句应答。
许久,挂断电话,严耀钦抽出支烟点上,捏在指尖,专注看着,却没有吸。
直到那支烟燃尽,他轻声吩咐:“阿万,停到路边,你下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第49章心如刀割
电话是赞伍打来的,他完成了老板前些天交代下的任务,自然要回来汇报:“严先生,关于上次您要查的那个地址和联络方式,已经有消息了……”
原来那个地址,属于墨尔本附近的一家私立高中。
学校坐落在西南部海边,名气不大,环境却一流。
赞伍还假作不经意地提到,早在三个月之前,家里的小少爷已经悄无声息在那边递交了春季入学申请,所有手续连同每年四万澳元的学费,都已全部缴齐了。
严耀钦捏着电话,久久不发一言,他怕一开口,就会涌出阵阵叹息。
卓扬的意图再明确不过,之所以选择那里,一是因为当地的墨尔本大学是澳洲名校之一,高中毕业,可以考入墨尔本大学久负盛名的维多利亚艺术学院继续就读。
二是因为附近小镇有百年历史的葡萄酒庄园。
看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接下去的每一步,都计划好了。
三个月之前……不正是他开始毫无顾忌称呼自己为“严耀钦”
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