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听了更是欣慰。
太子便趁势道,“前几日行宫尚临危机呢,转眼又是太平光景。
这全仰赖将士们用心啊。”
圣上抚须笑道,“你说的不错。
——河内郡、汉阳郡、安定郡太守何在?”
三人忙出了席,跪倒在地。
圣上笑道,“此次行宫兵变,仰仗三位平难了。”
三人皆称不敢。
圣上道,“王福胜,颁旨下去,三位太守各赐钱二百万,布五百匹,马八十百匹。
三郡守兵,凡参战者,赐钱一千,杂缯五匹。
获首级十人者,赐爵一等。”
三位郡太守听了,都喜气洋洋盈于面颊,齐声道,“臣等谢圣上恩。”
圣上和蔼道,“这原就是你们该得的。
若非朕这程子身子不济,这赏原该更早颁的。”
说着,看向了窦宪,“说来宪儿...”
郦邑、涅阳两位长公主,连同琅琊王、东平王,原鹿侯阴纲、新阳侯阴淑等几个阴氏一脉的亲贵忙都互视了一眼,最终由涅阳长公主出面,笑道,“宪儿这次自请出行宫拖住叛军,虽没出什么大力,到底也是提着一颗心,战战兢兢的。
臣妹请陛下好好赏他。”
琅琊王跟着道,“眼见着宪儿大了,再过两年便要受封成息侯世子了。
不如请陛下拨款修缮下侯府吧,既示了圣恩浩荡,于宪儿也实用。”
原鹿侯阴纲亦笑,“这些嘛,说到底还是身外之物。
臣倒觉得,陛下给窦二公子赐一门亲事才是最好的赏赐。”
几人自顾自言笑晏晏,仗着自己同圣上血缘亲厚,也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几乎要把事情定下了。
窦宪半是惊半是恨,再没想到他们会这样的厚颜,只是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招架。
那边圣上的神色又很为难,显见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心中一凉。
失望、后悔、怨恨,尽数涌出。
然而太子忽然站了起来,对下道,“请窦将军上来。”
他一向谨慎温文,几乎不曾有这样随意开口的时候,众人都吃了一惊。
窦宪也惊疑不定。
履霜忙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
他这才站起身,匆匆往上首去了。
刘炟扫视两位长公主、东平王、琅琊王、阴氏两侯,慢慢道,“我知道,姑姑、叔叔、两位侯爷,心中仍存阴郭两族的旧怨,这才不欲令窦将军右迁。”
他骤然把话挑明,几人都受了一惊,强忍着难堪道,“太子这是哪里话?”
絮絮地辩解了起来。
刘炟恍若未闻,只往外宣召邓叠等数人进来。
几人很快便跟着黄门进来了,一溜地跪在窦宪身后。
刘炟走下座位,俯身把他们的衣襟一一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