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身上、心里没有些伤痛呢?只不过有些人永远记着、永远自苦。
而有些人选择忘记它,重新又往前走了。”
太子安慰道,“姑娘是个剔透的人,实在不必为了别人的过错而折磨自己啊。”
别人的过错?
履霜散乱的心思慢慢被拨回了。
她攥紧了袖子,忽然鼓足勇气仰头问,“殿下知道,臣女为什么要同您说这些么?”
太子这才发现两人离原意已很远了,迟疑着摇了摇头。
履霜斩钉截铁道,“臣女想自荐。”
“...自荐?”
履霜点点头,“臣女明白,依殿下之心,是要娶宋良娣为太子妃的。
但您初临鹤禁,行此举只怕局势会不稳。
所以...”
太子心里略微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履霜说是,“...所以殿下的最好解决办法,就是立一位身世清白的太子妃。
臣女,觍颜自荐。”
她行了大礼拜倒,“臣女已非完璧,不敢妄获殿下荣宠。
所以殿下大可将臣女视作摆设,用来牵制梁宋两家。
等日后殿下顺利登基,或废或贬我,全由殿下。”
太子想也不想地拒绝,扶了她起来,“快别再说这样的话。
我说过了,那只是一个小意外。
心性高洁的男子是不会计较的。
你的未来还有许多可能,别把它白赔在深宫里。”
履霜听了心口一暖,但还是坚持道,“各人有各人的志向。
臣女已不再寄希望于婚姻了。
与其将来因为这缘故,让夫君心里不舒服,鄙薄终生,还不如尽心竭力为殿下效力。
殿下只当可怜臣女吧,给臣女另一条路。”
太子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动摇。
但还是有些犹豫,“可这样,会不会对你太残忍了一些?”
履霜断然地说不会,“臣女已经说过,是在为殿下效力。
那么,自然也有恳求殿下的地方...”
她咬着嘴唇道,“家兄勇武兢业,却因前人旧怨,一直没有施展之地...若殿下不弃,恩准臣女入东宫,那么...”
她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更低地伏跪下去,道,“臣女今日大胆直言,但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还望殿下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