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臣女所养鹦鹉换毛时掉落的,臣女瞧着好看便挂在这上头。”
沈红蕖摆出十分慷慨的模样,“殿下若喜欢,赠给殿下。”
“嘿嘿,烤鸟肉也好吃。”
公主抬起双手,丝带连同羽毛如装饰物一般挂在沈红蕖的双肩上。
实则,沈红蕖今早是刻意拔了鹦鹉的羽毛系在那白色丝带下,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告诉公主:你如今不过是只笼中鸟,你哪儿也去不了,什么也不能做,你最好安分些。
公主不收羽毛的举动,委实使沈红渠有些迷惘。
公主到底是没疯,且猜出羽毛中包含的羞辱之意,还是,她真的疯了,想吃烤鸟肉的话也是发自真心?
江大哥既然将试探公主真疯假疯的重担交给她,看来,日后她得多来与这位定华长公主打交道。
“殿下,这是臣女临摹的古画,您瞧瞧。”
公主的视线自离了那羽毛,就一直落在屋外追逐嬉戏的飞鸟身上,沈红渠引着公主“赏看”
方才打开的画。
“是个美人呀,她是哪一位?你画的自己吗?”
公主站起身来,双手拿画端详着,看出画中坐在桌旁月牙凳上的是个贵族女子,她歪着脑袋问沈红蕖。
沈红渠回头看了一眼站得离自己有些远的小怜,才回身道:“臣女怎会在古画中,殿下,这位是山阴公主。”
沈红渠生怕公主没听明白,又说了一遍:“这是南朝宋国的公主。”
“噢”
公主放下一只拿画的手,从桌上拿一块荷花酥往嘴里塞,嘴里的点心尚未咽下去,她就吧唧着嘴说道:“你不是公主,所以你不在画里。”
沈红蕖一怔,笑道:“殿下这样贵重的身份,臣女比不上。”
公主傻呵呵地笑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荷花酥,浅黛觉察出端倪,代公主问道:“沈小姐何以临摹一个南朝人物,还要请我家殿下题字?”
“画上是如殿下一般的美人,临摹她有何不可。”
沈红蕖若无其事地答道。
“殿下瞧瞧是也不是,您瞧她这周身的气派,您瞧她的美目,顾盼生姿,可不就是个美人了,可巧她与殿下都是公主。”
沈红渠不再搭理浅黛,她拿起垂落下去的一半画轴,使之平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