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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人群已消失街角,只是飞扬的尘土还似没反应过来一般,兀自回旋在半空。
倒是有那么几个上了年纪的,腿脚不灵便,远远地被甩在了后面。
“这位……咳咳……大爷,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卓清一张口,反应过来自己正是女扮男装,于是连忙故意压低了声音。
“哎呦我说这位小兄弟,‘织云纺’的洛丹姑娘今儿给自己赎了身,要抛绣球嫁人呢!
我这哪有功夫跟你说呀,没见都急死人了。
看不见我腿脚不便吗?我说你为啥不逮个娘们问呢,哪个大老爷们愿意跟你耗这空呢?敢情你是从外来的……”
说话的大爷边说边往前赶,边赶边扭头说,以至于卓清只听了个‘织云坊’就再也听不清下文了,却只能见到那个皱纹横生的大爷不停张合着他那咧到耳根的嘴。
‘织云坊’?听上去应该是裁缝铺吧。
卓清猜测着,拍了拍身上适才落上的细尘,才发觉身上的钱袋不见了。
卓清气苦,真不知道那‘织云坊’搞什么名堂,引得一群男人狂蜂浪蝶塞街挤人,害的她被人流夹挤时丢了钱袋。
不过如此一来,倒让卓清对那什么‘织云坊’来了兴趣。
“洛丹姑娘出来喽!”
卓清安静的在人群边上站了半晌,才隐约从周围人的对话中知道,原来‘织云坊’是甫阳城最大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而那洛丹姑娘,虽不是‘织云坊’最美的姑娘,却最是风情万种,善解人意的,不知令多少男子引为红颜知己,想红轿抬人的更不在少数。
‘织云坊’从不强行留人,若有钱赎身,即便是‘织云坊’的大东家,也不能出面干预,所以‘织云坊’的赎身价从来都比其他青楼的要翻上两番。
只是即便如此,仍有少数姑娘有能耐赚到那么多钱替自己赎身,洛丹就是其中之一。
在老鸨喊了那么一嗓子后,二楼临街的瞭台上半晌也没见个人影。
“唉我说他老子的,这一嗓子是穷叫的啊?”
“非也非也,美之物,岂可易获之?如此小侯,反倒更添情趣……”
“穷书呆淌什么酸水啊!
你们家开醋坊的啊?!”
“我说这洛丹姑娘再不出来,爷爷我可亲自进去抱人儿喽!”
“我看干脆就他妈闯进去……”
卓清听着这些粗鄙言语,满脸厌恶之色,正欲转身走人,却听得楼上有人声传来:“洛丹让各位爷久等了,这就给各位爷请安。”
这声音轻若浮云,柔若无骨,还带着丝丝后音,却又不觉逆耳,光听着就让人浑身软了半分,众人三丈高的火气早给这靡靡之音灭得点滴无存,一起仰头朝着二楼看去。
一袅娜而出的女子轻纱罩面,淡藕荷色的外衫隐约间扭动着几条完美摄人的玲珑曲线,一双桃花眼仅是慵懒得一眨,就已是熠熠霞飞,颠倒众生。
只是这女子个头却是高了些,寻常身高的男子若立于旁,恐是只及其眉的。
“耶?这位小哥,你难道知道这洛丹姑娘今日蒙面,你便也来个面不示人?”
身旁一浓眉青年拿肩轻扛了下卓清。
“咳咳,在下是外乡人,正巧路过而已。”
卓清只觉被几道满是敌意的目光刮得自己浑身难受。
而楼上的洛丹似是也注意到卓清这个始终蒙面的“公子”
,朝她若有若无地抛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洛丹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红缎绣球,满眼笑意:“没想洛丹小小女子,竟能如此被大家看重,真是颇觉惭愧。”
“不惭愧不惭愧,姑娘这种绝世美人儿让大伙等上十天都是值得的!”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口口声声要闯进去抱人的那位,看来此时早已把他的“豪言壮语”
抛到脑后勺去了。
“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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