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鸳鸯戏水,要么并蒂双莲,常见的无非就是这几种。
意头好,绣着也简单。”
江明薇思索了一下,心想,若只为了意头,那还不如绣竹报平安呢。
再不济,花开富贵也行。
难道还真期望她和谢廷安夫妻恩爱和谐么?
她只求平安终老。
江明薇绣工算不上好,但简单绣个花样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她得了空就开始绣盖头,终于在四月中旬给绣好了。
转眼间到了四月十八,成亲的前一天。
从清早起,江明薇院子里的人就没断过。
家中各个长辈、同辈的哥嫂、堂姐、胞弟,陆陆续续来为她添妆。
众人怜惜她不易,出手都极为大方。
大伯母杨氏甚至把她当年的陪嫁都拿出来了。
弟弟江明智更是再次眼眶通红,将自己多年来攒下的私房钱尽数塞给了她。
“有什么可哭的?今天倒也罢了,明天可别再掉泪了,不能让人看笑话。”
江明薇递给弟弟一块手帕。
江明智一把擦掉眼泪,兀自嘴硬:“谁哭了?我才不是哭你。
我是哭我自己当不了舅舅。”
江明薇一本正经,诚恳安慰:“这个不难,等再过十多年,明芳和明若长大成婚,你还是有机会当舅舅的。”
明芳和明若是三叔家的堂妹,随三叔在外地任上。
这对双胞胎姐妹今年才六岁。
江明智一噎,重重哼了一声,劈手夺过帕子,嘟囔一句:“那又不是亲舅舅。”
后大步离去。
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江明薇摇头,轻轻叹息一声。
明明要嫁给谢廷安的人是她,可家人分明比她更加伤心难过。
到头来反而是她去安慰他们。
直到太阳落山,江明薇才得以清净。
她和绿云一道清点了新收的各色添妆礼物,又安安静静吃顿晚饭。
洗漱过后,本欲早些休息。
不料母亲范氏神情怔忪走了进来。
瞥一眼女儿身上的寝衣,范氏迟疑一下,面露遗憾之色:“这就要睡了?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娘,你说。”
江明薇立时打起精神,暗想,母亲这个时候特意找她,肯定是有十分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