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他们也不敢找啊”
韩春雷笑了笑,说道“既然事已至此,我就再等两天咯。
两天后,他如果不来找我,我就再跑一趟赤勘村去见蔡井泉。
就按他说得办,有多少本钱拿多少货,绝口不再提先货后款的事反正最多耽搁两天而已,我又不亏。”
阿雄闻言愣了下,竖了竖大拇指,赞道“哈哈哈,这倒也是,反正多等两天也不吃亏。”
“咦,你们都在啊”
院门外,红姐手里拎着满载的菜篮子走了进来,一脸喜庆地张罗道,“雄哥,晚饭我跟阿灿也和你们搭伙,喏”
红姐提了提沉甸甸的菜篮子,笑道“有酒有肉,还有一条白鲢。”
说着,红姐直接把菜篮子里的酒肉菜食直接交到了阿雄手中。
阿雄接了过来,好奇道“阿红,你这是有喜事”
“没错,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宣布。”
红姐说道。
“好吧。”
阿雄提着菜篮子转头进了厨房,口里地嘀嘀咕咕着“只要不是你那个死鬼老公回来了,那都是喜事。”
“扑哧”
韩春雷忍俊不禁,笑出声儿来。
红姐也是又气又恼地骂了一句“阿雄你这个老扑街啊”
骂完,红姐拉着韩春雷,聊起了东门墟的事情。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猪头灿拎着大小水桶,带着一身血渍腌臢地回来了。
今天下午他替湖贝村的一户人家杀猪,挣了一副猪下水和三块八毛的工钱。
阿雄一天色,渐黑。
于是张罗起大家伙吃晚饭了。
赤勘村,蔡福金家。
蔡福金今年虽然已经七十二岁了,但身体向来硬朗,炯炯的眼神,红润的脸庞,说他像六十出头一点也不为过。
他在赤勘村村长的位置上,坐了差不多有二十个年头。
他年轻那会儿就是赤勘村的传奇人物,二十岁就带着一把柴刀参加过赤卫队和农民赤卫队,后来又编入了珠江纵队,打过白狗子,打过小鬼子和伪军,他是赤勘村资历最老的党员,照他自己的话讲,如果不是四九年解放佛山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左腿,最终落了残疾,因伤退伍回原籍的话,也许还能干个连长啥的,到五五年授衔的时候,凭资历也能混个少校军衔。
不过即便如此,他在赤勘村也有着举足轻重,令村老少爷们尊敬的地位。
村里大事小事,不管是谁家盖房子过了界,还是谁家的女人偷了汉,就没有蔡福金断不了的官司。
有的时候区里颁布什么政策和措施的时候,他出来拉着脸吼一嗓子,比电线杆上的广播喇叭宣传个遍还要管用。
蔡井泉也是,别他在大华厂里当着保卫科长,咋咋呼呼的,但是在蔡福金这个大伯跟前,就像一头温顺的小猫,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在院里,蔡井泉陪着大伯喝了一下午的茶。
客家人最具特色的饮茶方法当然是擂茶,但客家人也跟潮汕人一样,平时在家也喝功夫茶。
一泡接一泡的功夫茶,极易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