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不可能!”
领头的巡治官也算是个有胆量的男人,拿刀的手都发抖了还不肯让开。
妖僧倒是突然佩服起了他过人的胆色,但盲目的勇敢许多时候都是最不聪明的选择,“罢了,小僧倒还真欣赏你。”
说完异香霎时消失,一同不见的还有刚才释放威压企图逼迫众差役给他让路的妖僧。
自己闭关修炼了十年之久,却不想数月前刚出关,就听说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在外行恶,做的还是那等子腌臜事。
未曾想这群人还真有些本事,竟连他也是最近才探听到确切消息,这不就往飞花城寻来了吗。
男人赤脚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夜雾茫茫中只有他那莲花锡杖上铜环相撞发出的锡锡声,“这城中无那男人的气息,去哪儿了……”
他停下脚步喃喃道:“莫非又让他给跑了。”
再抬眸时,是僧人与郡主和她那暗卫打了个照面。
因为妖僧上半张脸都被面具遮住了,阿玙只看到他一半的脸孔,但从男人那双斗笠之外立着的耳朵和全身的装扮不难看出,自己面前这就是最近弄得两城人心惶惶的狐狸妖僧。
与郡主发自心底的害怕不同,男人目光中更多的是另外一种不可置信的情绪,微蹙了下眉头,想也没想便转身消失在了空气中,眼前这位女子,可比那些采花贼要重要得多,但为了不吓着她只能先行离开。
“传言竟然都是真的……”
头一次见到真正的妖物,阿玙被吓得不轻,妖僧离开好一会儿了她还没缓过神来,“可他为什么放过我了?”
是啊,为什么?
就连隼都有这样的疑问,听闻这妖怪杀人如麻,最爱的就是如花美貌的女子,自家郡主这般天人之姿在他面前,竟然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属实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二人加快了回府的脚步,在他们离开后,男人再度出现在刚才的位置,望着阿玙离去的方向发呆,“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终于让他找到了。
自这晚开始,阿玙总是在睡梦中见到那妖僧。
虽一身诡异气息,可那双毛茸茸的赤狐耳却实在柔软灵动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摸摸。
紫金在龙国是只许皇室身着的颜色,可在他的身上,却是那般贵气逼人,长身而立非但不单薄,还隐隐可见袈裟下的硬朗线条。
梦中他总痴情的望着自己,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许多时候差点让阿玙迷失方向,可为什么……自己分明从未见过他。
数十个这样带着疑问的日夜,梦中的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快要靠上来,“哼,妖物邪术。”
等回了王都一定要请法力高强的修行者为自己驱除晦气,阿玙心想。
“郡主你看,这是王都送来的,王爷即将凯旋回都,王妃让咱们也赶快回去呢,现在启程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喝王爷的庆功酒呢。”
说话之人是自幼服侍在郡主身边的婢女春花,也是郡主的心腹。
接过她手里的那封信,阿玙心中了然母妃的打算,不就是让自己回去见那些王公子弟然后选一个成亲嘛,一年前她就是为了躲避这件事才跑到自己的封地来逍遥快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回去了。
但……父王快回都了,听说这次嶂北大捷,身为女儿怎能不回去贺喜呢,所以这一次是必须要回去面对母妃了。
“行吧,今日准备明日巳时出发,那时候天还不算太热,合适赶路。”
龙国的夏天炎热,而她又最怕热了,所以阿玙其实每年都要外出避暑,只不过这次正好赶上被母亲逼婚跑出来而已。
当天夜里,阿玙洗漱好准备睡下时卧房的窗户被风轻轻吹开,起身关窗的瞬间她感受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正盯着自己。
“郡主不必害怕,转过身来吧。”
只听声音的话,当真是洋洋盈耳,但夜色已深,这会儿出现一个男人在闺阁中,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个好人。
阿玙只当是个瞎了眼的采花贼,捏紧拳头猛然向身后之人攻去,“本郡主的闺房也敢擅闯,真是不想活了!”
可刚一出手她就感受到自己的拳头被一张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登徒子!
来人啊!”
无论如何叫喊,外面的人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一个出现,包括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
“郡主莫要喊哑了嗓子,在下走便是了。”
男人来去匆匆令人诧异。
阿玙看他真的已经离去,赶忙叫醒了门外昏迷的婢女,可谁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当晚阿玙不敢再睡,睁眼警惕着男人再次出现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