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要给民妇做主啊!
他们这群官兵吃霸王餐不成,掀了摊子还打伤我相公!”
女子一手指着被打躺在路边的丈夫,一手紧紧抓住阿玙的裙摆,“您看啊,给我相公打得鼻青脸肿身上一块好地都没有啊!”
女子哭得实在凄惨,阿玙蹙了下眉头春花就心领神会要怎么做了,上前抓住领头的官兵询问:“她所言可有半点虚假?”
见男人低着头不做回应,周围的人都明白孰是孰非了,“入狱,查。”
虽只有短短三字,可任谁都明白他们郡主生气时的可怕之处。
转身回马车时阿玙突然被一道悦耳的男声叫住,“郡主,您的手帕掉了。”
男人一双幽深眸子含情脉脉地望着阿玙,细腻白净的肌肤看上去真是比女子都要好几分。
只是他的眼底有阿玙看不穿的目的,她不喜欢这个人,虽只是一面之缘,但就是莫名觉得浑身不爽。
春花接过手帕,微一颔首算是谢过了,话不曾讲一句。
“收好,洗干净了赏出去。”
并不是觉得那个男人脏,而是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令人反感,所以就连被他摸过的手帕都不想要。
一路上阿玙都没说过几句话,脑子里一会儿是刚才那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眸,一会儿是梦中那眼含赤诚的妖物。
“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阿玙时不时探出头回望车后,“许是我多心了。”
清风城虽与飞花城相邻,山路却实在难行,黄昏时刻郡主府一行人才至山谷间一人迹罕至的小村落,住着的多数是老人。
幸而这里的村民们都很热情,倒不至于晚上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小姐夜里切记不可独自外出,这里山路偏僻难行,常有豺狼出没,而且……”
老妇疑神疑鬼地凑近阿玙小声道:“而且咱们这山里住着赤仙儿,万不能惊扰了它。”
赤仙儿?阿玙从未听过,但万事不可妄下定论,尤其这老人还那么肯定的模样,更让她生起了几分好奇。
“知道了,我会嘱咐我的人不要乱跑的,多谢婆婆提醒。”
应下后阿玙只留了春花在房里伺候,她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秋月打发出去了,不过也不能怪她,作为下人,秋月确实无视了自己与主子间的距离。
二人像寻常家的姐妹一样睡在床上背靠着墙壁聊天,“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好奇这赤仙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刚才那老婆婆提起时那般敬畏。”
“可能只是村里人一个古老的信仰吧,咱们王都的世家子弟们不还有阵子相信护城河有龙王天天去上香吗?”
最后查出来只是水深处长一点的水草而已。
说起这件事就好笑,阿玙每每提到都笑得前仰后翻,“谁说不是呢,左都御史的蠢女儿还想拉着我一同去祭拜呢,结果自己去还不小心掉水里了浑身上下都是水草。”
隼守在门外听着两个女孩子爽朗的笑声竟也不自觉轻笑了起来,若不是一旁的鸮提醒他,他都还没注意到。
“谁?!”
草丛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二人同时望了过去,隼敏觉掏出自己的武器,“你在这守着我去看看。”
还未靠近,从草里跳出来一只黑猫。
可隼觉得事情不简单,手执武器继续向前,拨开半身高的野草里面确实空无一物,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待他走远,草丛后面的坡下探出一个蒙面男人,观察完周围的情况又继续躲回了坡下,“大哥不好弄啊,到处都是护卫,门口的两个男人一看就不简单。”
他所说的就是鸮和隼。
而他嘴里叫着的大哥,正是今天在街上捡到了阿玙手帕的那个男人。
阿玙的直觉没错,他不怀好意,是这群采花贼的头头,在清风与飞花两城流窜作案,被官府通缉却从未被捉拿过。
今天也是偶然遇到准备出城的郡主,一路跟来到这里却发现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暗卫明卫们将她护得严严实实。
“再等等,会有机会的,我就不信他们是铁打的不睡觉。”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门口二人,邪恶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酝酿着。
毕竟是郡主身旁的亲卫,不是那群官府的饭桶比得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