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月轻敲着门,“怀言,喝一杯吗?”
他手里还提着两壶上好的花雕。
说是两个人一起喝酒,可到头来还是沈怀言自己把自己灌醉了,池照月看着不省人事的兄弟,心中五味杂陈。
这难道就是天命吗?时过境迁,你也依然为她而醉。
拂晓,温沅醒来时没看到沈怀言还觉得奇怪,强撑着快要散架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春花……”
那捉妖师只找温沅的麻烦,所以春花没有受伤,依然可以照顾她。
“小姐醒啦,我扶你起来洗漱吧。”
温沅扶额,觉得起身有些吃力,干脆让春花拧了帕子,就这样在床上完成了洗漱。
“今日有些想吃龙井虾仁,你去问问掌柜的能不能做,你知道我的口味的。”
她所谓的口味,指的是明前的狮峰龙井,以及新鲜的明虾。
明虾倒是不难找,可这狮峰龙井那是达官显贵才能喝的茶,何况还是清明之前采摘的。
这样的要求在鄧镇这种小地方注定是不会实现的。
不久后春花回来,闷闷不乐的模样引起了温沅的注意,“小姐,掌柜的说龙井虾仁可以做,但是用不了什么名贵的茶叶。”
想来也是,这种小地方哪儿能有狮峰龙井给她做菜啊。
“那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她将春花拉到身边坐下。
春花噘着嘴沉思了一会儿,将刚才在下面听到的话告诉了温沅,“我去问掌柜的有没有狮峰龙井,结果我走了以后那掌柜的与小二竟然编排小姐,说什么住这样的客栈竟然还妄想吃什么狮峰龙井做的虾仁。”
还以为多大的事,温沅轻笑,“不过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也值得你这样生气。
罢了,没有就吃点其他的。”
“我总觉得浑身没劲,胸口也闷,不知是不是那药的作用还没过去。”
按理说应该不会啊。
温沅靠在床上突然喷了一口血,之后又陷入昏迷。
春花摇晃了几下温沅都不见有反应,赶紧跑到另一个房间叫醒了沈怀言二人,“沈公子!
沈公子你快醒醒啊!
小姐吐血了,现在昏迷不醒!
沈公子!”
不停拍打着房门,沈怀言衣衫还没来得及穿好,只裹了一件披风就跑了出来,“怎么回事,小姐醒了怎么不告诉我呢?”
“小姐一早醒来说想吃龙井虾仁,我就下去问掌柜的了,就我回来以后小姐才吐血的……”
春花哭得不顾形象,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掉。
等沈怀言看到温沅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被子上全是未干的鲜血,温沅倒在床上面无血色脆弱得像是纸人。
门外春花本还想进去照顾着,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沈怀言关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