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大概能猜到丹郦王想怎么样。
无非就是趁火打劫,如果鄯律可汗不同意,就发动战争。
现在岢契王宫重建要花费的银钱数量巨大,丹郦此时若来犯,鄯律可汗分身乏术,就算能勉强支撑,只怕也是强弩之末。
温沅觉得这是个与岢契长久建交的好机会,主动站出来试图化解尴尬。
“看来这位将军第一次来岢契,还不懂这里的礼数规矩,简单可汗是要下马行礼的。”
但那男人是个蠢武夫,还听不出来温沅是在帮他说话,挺直了背更为骄傲地在马背上问:“你又是哪里来的婆娘?男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余地?”
“放肆!
这位是我们龙国的晅阳公主!
还不下马跪拜?”
王木匠刚才看起来颤颤巍巍的,现下教训起人来却是中气十足。
那武将一听是龙国的公主,气焰果然消了许多,不再似刚才那般无礼。
温沅为避免鄯律可汗尴尬,主动捡起了地上的信,也不问就直接拆开了来看。
上面大概写的就是让鄯律可汗以城换他们丹郦的人来帮助重建。
想得真美,出点人就想把别人的城池占了。
“麻烦你回去告诉你们王,龙国已经派人来了,不需要丹郦的人了。”
温沅将那封信撕掉,撒向空中。
武将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不过也确实,温沅就是在侮辱他,“你!”
但他细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得罪龙国的人,反而把矛头指向鄯律可汗,“反正我们王说了,如果不同意他的交易,就别怪我们丹郦做出什么事来!”
鄯律可汗也是个犟种,脾气一上来直接抽出双刀将那武将的马腿砍断,“本汗不受你们丹郦威胁,告诉你们王,想来尽管来,我们岢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武将从马背上摔下来摔了个狗吃屎,满嘴黄沙狼狈的模样还不忘放狠话。
温沅在想办法怎样化解这场争端,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面,“丹郦王可真会挑时间,非得挑本宫在的时候宣战,知道的是你们大漠之间的积怨已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丹郦对本宫不满呢。”
这话果然好用,一直在后面软轿里不出声的使臣闻言立马下轿。
“公主毕竟是龙国人,我们大漠之间的问题,与您无关吧?”
使臣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对温沅不屑一顾。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温沅上前掐死了他肩上的一只小虫,面色冷峻,“皇上早已有意与岢契重修旧好。
没记错的话,当初就是因为丹郦的出现,才使龙国与岢契离心的吧?”
温沅一番话堵得那使臣哑口无言,吹胡子瞪眼睛但就是拿温沅没办法。
“可汗,很快你就会知道,大国的诚意,远比某些奸险小国诚意足。”
她这话就是明着在恶心丹郦使者,但男人拿她没办法,谁敢动龙国皇帝的亲侄女那真是不想活了。
不过短短数日,王宫已经初见雏形,多亏了龙国来的这些能工巧匠。
鄯律可汗那叫一个感动啊,什么心窝子话都往外冒,“说实话,你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要找事,没想到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温沅不会告诉他,自己来岢契的最初目的的确是找麻烦。
但她也明白,化敌为友永远是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