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彻底黑下来,动感节拍里,隐隐有丧尸嚎叫,随风传到夜色下的河边。
徐望骤然一惊,立刻松开扳机。
霹雳枪随之停水,然而枪身上迷幻闪烁的塑料色彩,和扩音器一般的枪口飘出的霹雳舞曲,仍灼烧着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或许因为霹雳效果开始得滞后——扣下扳机,又过了一会儿,才起的色彩和音乐——所以当松开扳机,色彩和音乐的停止同样有一定的延迟。
大约十秒后,七彩灯和音乐终于一起消失,霹雳枪又恢复成bulingbuling纯洁高贵的样子。
停泊在岸边的轮船忽然发出类似铰链滑动的声响。
空中甲壳虫里的小伙伴和地上卡车里的四位朋友一起望向轮渡,只见船的侧身正缓缓放下一块长方形金属板。
就像悬崖边的城堡放下吊桥供外人进入一样,那铁板的一端连着敞开的船舱,另一端则搭到岸上,将岸与船舱之间连出一条铁板跑道,对想要登上它的人,敞开怀抱,无言邀请。
徐望他们一时错愕,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那金属板如果早放下来一点,他们完全可以一脚油门到底冲进船舱了,何苦还要在岸边来个减速观望,结果被人灵车漂移。
卡车内的四人对此却早有准备,或者说,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船板已经放下来了,都抓稳,哥带你们极速狂飙!”
岳帅,也就是圆寸头的队长兼卡车司机,双手紧握方向盘,再不看那妖艳的甲壳虫,目光直视金属板尽头的船舱内部,“阿南,别管他们了!”
被点名的渔夫帽,如获大赦,立刻脑中冥想,心中默念。
眨眼,半空中的甲壳虫就以一个勉强算是平稳的速度落回地面。
饶是如此,车内五人还是在车辆触地的瞬间,被颠了个七荤八素。
车的两个前轮正好卡在堤岸边缘,再偏一点,整辆车就得栽歪进河里!
甲壳虫落地的同一刹那,卡车内紧握方向盘的岳帅立刻一脚离合器踩到底,同时招呼结束了“灵车漂移”
操作的同伴:“挂挡!
阿南挂挡!”
全身心回归的渔夫帽陶阿南,根本不用队长喊,在看见他踩下离合的瞬间,立刻挂挡,动作之准确熟练,显然已同自家队长配合多次!
卡车随之而动,眼看速度要起来,岳帅立刻又踩离合,陶阿南继续往上挂挡。
就这样,队长负责卡车的方向盘、离合器、油门、刹车,队员负责手动挡,一系列行云流水的配合下来,卡车已挂上最高档,提到最高速,径直朝搭在岸边的金属板冲去!
挂挡完毕,陶阿南功成身退,但默契的配合抹不掉他心中的槽点,每回都这样真的很傻啊:“队长,你就不能自己挂挡吗……”
“不能,”
岳帅义正言辞,“手动挡必须手脚紧密配合。”
老实巴交的陶阿南败下阵来。
三人同挤副驾驶快被挤得看不见脸的帅小辫,也就是蔚天杭,实在不能忍了:“大哥,人家是自己的手和自己的脚紧密配合,没人用自己的脚配队友的手!”
“我不行,我一心不能二用。”
岳帅理直气壮的气势堪比盘古开天地。
蔚天杭崩溃:“我和阿南两个科目二过不去的都能自己离合挂挡开起来,你到底怎么考的驾照啊!”
岳队长也让队友念叨烦躁了:“C2本根本没有离合器好吗!
鬼知道我有一天要开手动挡卡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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