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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水中起了一点点气泡,她才忽然从水中浮了出来,大大地喘着气。
算是想明白了。
她看着水桶中漂浮着的长发,一缕缕地撩起来,齐齐整整放到脑后。
沐浴完,她先是自己把衣服穿上,以防净月看到肩上的青紫,这才叫净月进来替她换衣物。
“爹爹现在如何?”
许知瑜问。
她有些湿润的头发松松垮垮地绑着,净月将她的头发往肩上一放,说:“瑜姐儿离开后,老爷方才小睡了一会儿,这会儿醒了,也不醉酒了。”
方沐浴完,镜中人眉目如山水画般悠悠,她眼角微微垂着,明明是因为是困倦,看起来却娇气,脸上缀着殷红的唇,面容昳丽不可方物。
唇……还好看不出来。
她抬手轻轻按了按嘴唇,浅浅叹了口气。
“姐儿你……”
净月看出她的心情,小声问。
“无事。”
许知瑜闭了闭眼,说,“既然爹爹醒酒了,我去见见他吧。”
她们朝许仲延院子去,路上许知瑜再没说什么,净月也只当是她担心着苏华风。
许仲延正在房中看书,自从他醒来后,没了官位,除了养养花,溜溜鸟,确实是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过来了?”
许仲延放下手中的书,训她:“干什么去这么匆忙,丢了满桌的客人,还有点礼数么?”
许知瑜低声认错。
忽的,许仲延哈哈一笑,说:“我平时定是如此训你吧,你认错居然认得如此顺,半点不觉得委屈?”
许知瑜噎了噎,小声应了声。
许仲延还是想不起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只记得许知瑜方出生的时候。
“好罢,我以前到底是如何养孩子的,除了板着脸训人,还会干什么呢?”
许仲延啧啧两声,居然指责起自己来。
被这么一打岔,许知瑜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说:“爹爹,女儿找您,主要是有一事要说。”
“什么事?”
许仲延问。
“近来家中,都是靠着燕王府的接济,女儿想,把剩余的金银都还了去,府上总不能靠这些过活。”
她要细算还欠了他什么,还回去,也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