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猫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一路小跑着,蝴蝶结在她的脖子上弹来弹去,梁川川叫着让她慢一些,可是那只猫却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接消失在前面那个房间里了。
“毛团!
你要去哪里!”
梁川川脚步不停地跟着她,一颗硕大的锁摆在他面前。
那锁的款式很古老,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锁有了,钥匙还没有,而且这门上面居然没有门把手。
梁川川握紧拳头,还没等思考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忽然感到硌手,他手里居然握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钥匙。
他抓得太紧了,一大片铁锈沾上了他的手指。
梁川川嫌恶地抓着它。
一把钥匙又一把钥匙地尝试着,终于被他找到了能插进锁孔的那把钥匙。
门一推就开了。
他却没有在这里见到毛团。
这里没有那对棕色的宝石。
这是一个纯白的世界,极致的白,极致的安静。
没有任何一件家具不是白色的,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是多余的。
它们都是白的,就像雪山上终年未化的不被人侵扰的雪一样。
房间很大,连远处的窗帘都是白色的。
这里没有人,梁川川走着走着,慢慢感觉到寒冷,好像自己真的走到了雪地之中。
可明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因为白,所以被他误认成了雪而已。
眨眼的时间,他听到了一声猫叫。
梁川川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裤兜,没有摸到正在震动的手机,说明那不是委托的提示音。
又一声长长的猫叫,这次持续了有十几秒。
是哪只猫在叫?
是毛团?是小白猫小毛豆?是芬兰的委托人?
他走向那个窗帘,每一步都离发声的源头更近,纯白又纯白的世界在梁川川掀开窗帘之后破开了一个角。
哪一只都不是,他们没有这样凄凉嘶哑的叫声。
浓重的黑暗随着灰色的风扑向他,呼啸着的疯狂在空中凝结成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