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这瞎子,要用你什么来杀我?用你手中的破竹杖来戳死我吗?”
乞丐冷笑,破布鞋猛地往前一踏。
狂放的声音携起波动撞在长街左右的屋舍墙壁,荡起声波,逐渐高亢。
一股灼热气血从那乞丐身上滚滚而起。
锵——
刀自怀中鞘滑出,呼啸掠驰,破了空气,愈发快速!
那乞丐重踏之下,气血如山洪宣泄,身躯追上那出鞘驰射出的直刀,握住刀柄。
杀气荡满长街!
…………
一抹清流蜿蜒淌动在假山之间。
醉春楼内有飞檐翘角叠檐闲亭,沐浴着自河畔末梢升起的朝阳,天穹如碧无纤尘,河中春鸭戏水,荡起涟漪阵阵。
蓉姐披着黑色半透的春蚕纱衣,迎着清风,青丝微微飘舞。
氤氲的热气弥漫,春茶香味逸散。
春熙泡好一盏热茶,轻轻吐出一口气:“蓉姐,那两行镖人应该已经到了,现在……许是打起来了吧?”
“那瞎子……打不过的话,会死么?”
春熙好奇问道。
蓉姐款款行到了榻前,优雅的坐下,翘起二郎腿,丝绸衣带轻滑,露出交叠挤压嫩肉的白皙大腿,捏起盏茶,一口饮尽。
“兴许会死,但我已问过他,他既然敢喝下那盏茶,便算是做出了选择,既然欲入江湖,便该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蓉姐轻声道。
春熙抿唇,不敢再言语。
“没能力,便莫要揽活,这是行镖人该明白的道理。”
“江湖行镖,生死自负。”
…………
长街之上,刀出鞘之声,如云后响彻的一记惊雷,身着补丁破衣的乞丐持握直刀前冲,那鞘尚未落地,身形已追上握刀,窜出数十米。
直刀竖劈,势大力沉,宛如要斩断江河般,朝着方澈戴着斗笠的脑袋便砍来。
刀是砍人的刀,那乞丐一出手,便狠辣无比,血气灌注在刀上,杀心强烈!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与赵二等浪荡泼皮比起来,这乞丐强了太多,方澈灵感扩散,微熹天地倏地倒映心中,绚烂如雷光的刀光绽放于灵感中。
乞丐浑身肮脏,但那直刀刀身却干净的纤尘不染,白亮万分,甚至映照出晨起的红日煌煌之光!
方澈面色肃然,不敢怠慢,那刀劈下,真可将他力劈为两半。
不过,方澈未曾退,他身后是巷弄砖墙,退无可退!
();() 刀风犀利,嘶的一声,斗笠边沿被切开个小口,垂落的三两根发丝随刀风摇摆了下,方澈侧脸,攥握黄竹竿的手指猛地迸发出劲力。
啪!
脆响一声,黄竹竿顺风起,逐风而动!
如一道玄黄游蛇,直指那乞丐砍下的直刀。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