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绿荫蔽日、生机勃勃的庭院,绕过一片喂了许多锦鲤的人工湖进入了王威住的疗养楼。
王威今年八十六岁,在白氏医馆做学徒时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高祖爷爷以药为名,给他取了冬青的名,但他当了叛徒后改了个名叫王威,威风凛凛的威。
民间医馆不愿意收徒大多数就在这儿,收了品行不端的徒,容易害死师父。
白家高祖爷爷厚德仁心,见王威一家子楚楚可怜才收他做学徒的,哪知道最后上演了一出农夫与蛇。
白苏站在床边,抄着手冷眼看着床上戴着呼吸机睡觉的罪魁祸首,如果眼神是刀,大概杀了他千百遍了。
睡梦中的王威觉得冷嗖嗖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恍惚看见床边有人,他以为是护工,嘴里嚷嚷着冷:“冷,冷。”
连续喊了几遍,护工都没有反应,王威想要怒斥,结果看去后发现并不是护工,而是几个陌生人,他瞳孔猛地缩了缩,“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来人啊......”
白苏语气冷淡,“我们是来看望你的。”
看望我?
王威这会儿脑子难得是清醒的,“我不认识你,我没见过你。”
“你当然没见过,但你应该见过我爷爷、曾爷爷、高祖爷爷。”
白苏说着拿出檀越找到的老照片递到王威面前晃了晃,然后语气阴测测的询问:“想起来了吗?”
王威瞳孔猛地又一缩,惊恐地看着褪色的老照片,又慌乱地看看白苏,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看来是想起来了。”
白苏收回照片,“既然想起来了,不如说说你当初偷我们家东西的事情。”
经方?
不能承认。
王威立即摇头否认,“没有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
“真不认识?”
白苏拉长语调,喊了一声冬青。
听到冬青一字,王威心底就像触发了某个开关,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但仍旧嘴硬:“我不是,你别认错人了。”
“我们有你更名的证据,王冬青。”
檀越语气微顿,“又或者该叫你原本的名字,王一狗?”
他们怎么会知道?王威脸色苍白,伸手想去按旁边按钮叫护工进来,但被白苏移开了,她拖过椅子坐到床侧,微抿着嘴角,不笑时冷傲极了。
王威声色厉苒,但声音嘶哑,垂暮矣矣,“你们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白青的重孙女。”
白苏语气微沉,“当初你偷走我们家东西,害得我们家好惨,你还记得我曾祖爷爷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我祖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王威在听到白苏是白家人后,脸色惨白,在听到后面的话后,整个人抖如筛子,脑中也浮出七十年前的一些画面。
白苏说道:“把偷走我们家的经方、金针交出来。”
王威想着自己和那些人达成的交易,不能说的,“这些东西丢失了吗?我不知道的,我没有跟着
师兄离开,我什么都不知道。”
“七十多年前你们家穷得叮当响,白氏医馆遭难后你忽然暴富,名下多出几间铺子和院子,下一代靠经商发家,你孙子如今也准备从政,马上就要审查了。”
檀越说话不紧不慢,但威胁之意尤为明显。
王威听到威胁的话,挣扎着想坐起来,“你们不要动我孙子。”
白苏撇了撇嘴角:“将你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
“还有证据。”
为了利益,王威能出卖收养自己师父师兄,也能出卖如今的沈家,所以白苏很快拿到了她想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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