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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兄失笑:“为何不是魔性大发杀了这全村的人?”
我说:“人活于世糟心的事那么多,若写故事的人还不能传达希望,看故事的人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青鱼兄笑意中充满了善意:“姑娘既然这样想,日后便不要再借酒消愁了。”
我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总是姑娘前姑娘后的叫我,难道你从不好奇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么?”
青鱼兄有些局促的转身收拾碗筷,我又喂了一声,他才回转过来,像是很从容的样子道:“不知道名字又有何打紧?两个月后待姑娘腿伤痊愈,不就要离开这儿的么?”
我怔住,“所以?”
青鱼兄耸肩笑了笑说:“所以,便不问了啊。
我还有事忙,姑娘好生歇着吧。”
他刚走出门,青姑从隔壁房门踱出来,一手捧着碗一手握着筷,似嘲而笑的看着他,又看了我,摇头道:“啧啧,一个就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哎,年轻人喏……”
我看着青鱼兄远去的背影,想着青姑的话,不由陷入沉思。
那日后,便再没见过青鱼兄了。
起初我还当他让什么事耽搁了,不想就这样大半个月下来,都不见他人影。
我问过青姑多次,她却不答我,找了个老婆子替我们做饭打扫,便依旧埋身药房,足不出户。
没有青鱼兄的日子,白日没书看,晚间再无箫声伴随入梦,我才意识到他这个人虽然不温不火却蛮容易让人产生依赖的感觉,这般来无影去无踪,静的倒是十分不惯。
天日益转暖,青姑庭院的花草开的甚欢,尤其是向阳花,清风拂过花盏在艳阳映照下暖意袭人,以至于青鱼兄再度出现时整个人都让花色衬的金光闪闪。
当时我正拄拐在院里蹒跚而行,他那样突然出现,吓得我险些摔着,他见状赶紧想要上前搀扶,没留神先让石阶拌了一跤,我愣住,没忍着哈哈笑了起来,他尴尬起身也不由扬起了嘴。
他说他这半个月多是出海捕鱼去了。
收获特大,还有我那时候想买没买着的深海鳕鱼,接下来几日做全鱼宴给我和青姑吃。
我望着他的脸问:“你这气色怎么看去那么糟糕?”
青鱼兄眼神飘向别处道:“晕船呢,缓两天就好了。”
“……”
渔夫晕船?
青鱼兄的脸色足足缓了十来天才见些许好转,他见我每日嘘寒问暖,终于忍不住说:“我真的无恙,只是偶感风寒。”
我忧心忡忡:“现下瘟疫肆虐,你会否是被传染了?”
青鱼兄道:“你这般关心我我很是感动,不过……”
我打断道:“你若沾染了瘟疫可别离我太近,我体虚怕被传染……”
青鱼兄:“……”
我说的自然是玩笑话,不过那日青鱼兄笑的很是勉强,我不问缘由,虽说彼此不甚熟悉,然而沉默早已成了我们的默契。
当夜再闻箫声,我躺在床上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起身着衣,拄拐顺着声音一瘸一拐行去,不出所料,月色下坐在石阶上静静奏箫的正是青鱼兄。
他听到拐杖的声音停了下来,回头望见我,我示意的转了一圈,笑道:“青姑的医术真是了不得,你看,才两个月我就可以出来散步了,好巧啊。”
青鱼兄略点头,轻声道:“是啊,好巧。”
我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他的竹箫端详,“我还想呢,原来这段时间好听的箫声是你吹的啊,诶,是什么曲子啊?”
青鱼兄微微一笑:“我也不知晓,只是偶然拿起箫便会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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