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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
我有点累了。”
杨朔不说话,抓着他的手不放,倔强的盯着他的眼睛。
穆之南没办法:“我不想,不想跟那家人产生什么联系。”
“但没办法,你也知道同胞兄妹是很合适的配型,这就是血缘关系。”
穆之南一听到这话,血缘两个字仿佛是个引信,又一次触怒了他:“别说造血干细胞,我连一根头发都不想给他们。”
“别告诉我你没在骨髓库里登记信息。”
穆之南停顿一下:“我有,但我也有选择捐不捐的权利不是么,这并不是强制的。”
“所以你现在的逻辑是,如果是个陌生人你可以救,只有她不行?”
“……我宁愿她是个陌生人。”
“穆之南,我不太懂,咱们两个人中间,你才是那个理智的不像话的人,你才是那个把我从情绪里拉回到理性思维里的人,怎么事情到你自己身上,就不行了呢?”
“所以你为什么来劝我?刚和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了?”
“我不——”
“你才认识她几分钟?还是你觉得睡过我就要拿她当自己家亲戚?”
“穆之南!
不要口不择言,不要出口伤人。”
“是啊,我说话难听,更难听的我也会我只是不说而已,你要怎么劝我,说我父母造的孽不关她的事,她是无辜的,她的生命值得被拯救是么?那我呢?我就活该被抛弃?你知道,一个小孩是怎么体会孤独的么?我师傅把我带回家的时候已经60多岁了,他话不多,师母走了之后更是,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我和他两个人在家的时候,就像没人一样安静。
太孤独了,我一直都和别人不同,但我害怕改变,安于现状,并且耻于承认这一切,我怕那个家也怕失去那个家。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必须要活着?你知道么,我不怕死,因为我很早就觉得活着也不过如此!”
穆之南说完这些天里最长的一段话,情绪已累积到极限,他其实知道自己不管怎么逃避,最终还是会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