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维勒利斯家、也就是夜族的起源与不死,至于克莱克斯家的小子,他这么警惕我,是不久之前我们夜族和这些秘密结社们展开过一回大战。”
瑟雷随意地说道。
“大概……一百年前?应该是一百年前,那时候秩序局与国王秘剑都没成立,那些秘密结社是以联军的形式,向我们夜族开战的。”
听着瑟雷口中的“一百年前”
,伯洛戈再次感叹于不死者们的时间观念。
“和躁噬症不同,折磨我们夜族的,是另一个更加残酷的诅咒,我们称作‘渴血症’。
我们需要汲取鲜血,才能满足饥饿的空洞,但后来经过研究,我们发现实际上,我们汲取鲜血的过程,便是在对被汲血者凝进行华,将它们的灵魂凝华成液体,和鲜血一起吞入口中。”
伯洛戈的心弦被触动,他想起了那些蕴含着灵魂的暗红色药剂。
“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汲取人血?”
伯洛戈目光不善了起来,如果瑟雷与“嗜人”
有关的话,他不介意在这里动手。
“怎么会,我都说了,我是维勒利斯家的异类,更何况,在百年前的战争中,我们已经输掉了一切,现在只能活在各位的‘条条框框’下。”
();() 瑟雷说着看向了杰佛里。
“我上次汲取人血,还是百年前的‘破晓战争’,”
瑟雷转而对伯洛戈说道,“你也能察觉到吧?夜族就像个不可控的病毒,除了那两个要命的弱点外,我们只要在汲血的过程中,将我们自身的血液输送过去,对方便能成为夜族的一员,获得不死之身。”
“这是强制的吗?”
“并不是,魔鬼是很公平的、遵守规则的,如果你拒绝血契,那么你就会死掉,如果你接受了,你便是夜族的一员了。”
瑟雷回答,脸上泛起嘲笑的意味。
“但很少有人能在死亡前,拒绝不死的诱惑,不是吗?”
伯洛戈没有回答,保持着沉默。
“因为这病毒式的扩张,那位魔鬼收割了不少的灵魂,我想它应该赚翻了,秘密结社们也逐渐意识到了夜族的危险,他们向我们开战,试着将我们赶尽杀绝。
结局便是他们打赢了破晓战争。
我们只能在黑夜下作战,这太致命了,只要撑到破晓,秘密结社的联军们就赢定了,但我们之中有一位‘统御学派’的凝华者,他能操控气象,汇聚起了积云,遮蔽住了日光,也将他们遮入绝望之中。”
瑟雷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帕尔默,接着说道。
“绝望之际,起风了。
克莱克斯家的‘荣光者’出现了,那是一位在‘阔钝’走到极致的‘荣光者’,他唤来了咆哮的风暴,就像分开海洋一样,分开了积云,刺眼的阳光落下,一瞬间将战场化作了火葬场,数不清的夜族在日光中燃烧殆尽,还有些血脉高贵的夜族,在日光中挣扎哀嚎了数个小时,才被烧成空壳。”
听罢这些,伯洛戈对于克莱克斯家升起了敬意,可一想到帕尔默,这份敬意就荡然无存。
“之后的清算中,绝大部分的夜族都被处死,只有少数幸存者存活了下来,但即便是存活,也是被圈禁了起来。
我们在‘契约者’的见证下起誓,夜族从此归于阴影之中,将罪恶的血脉就此终结。”
说到这,瑟雷举杯向虚空。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不死所诱惑,破晓战争中,我见识过很多高洁的、灿金的灵魂,他们拒绝堕落为我们的一员。”
瑟雷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忧伤,但就像错觉般,那忧伤转瞬即逝,他露出微笑。
“然后是薇儿的故事,我来讲,还是你自己说。”
“我自己说吧。”
怀里的黑猫发话了,它从伯洛戈的怀里蹦了出来,尾巴环绕着身体,坐在吧台上。
“其实也就瑟雷的故事复杂些,毕竟他们维勒利斯家,差点创造了一个永夜的帝国,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故事,都蛮简单的,只是一群怕死鬼的故事而已。”
薇儿开口道。
“很多不死者的故事,好像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以胆小鬼为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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